所有人黑暗的时代已经过去。
又像警示,告诫蠢蠢欲动想要打破安宁的人永远收心。
石峰山的乘跷亭上。
谢怀安曾在这里看过圣石,此时他被鸿曜环着,坐在同样的位置上看远方的火光。
“可还满意?”鸿曜道。
谢怀安呆呆地望着他厌恶的深宫就此消失,吐出一句话:“住哪?”
鸿曜道:“先生想住哪?”
“不是说宫殿对面就是一条街,然后有国师府……”谢怀安靠着鸿曜温暖的胸膛,只觉得微凉的夜风吹得头更晕了,“我要失业了吗……”
鸿曜:“…”
“先生的家业是朕,怎么失?”鸿曜替谢怀安紧了紧披风,“之后我们住到北方去。朕有一处建了十年的新城要献给先生。”
“北方?”谢怀安没理解鸿曜的意思。
“北方,定名为新都。那里尚且荒凉,但很快会热闹起来。”
鸿曜低头,亲着谢怀安冰冷的耳尖。
“小先生,朕早就敲定了此事。如今万事备好,就差启程正式迁都,到时候你一路睡着就行。”
谢怀安还在低烧,迟钝地反应着鸿曜的话:“不用在昭歌了?那,那他们呢……”
“当然都要过去拼命干活了,事多着呢……”鸿曜阴森地说道,转眼哄着谢怀安。
“先生熟悉的家伙都跟着搬过去了,到时候朕安排一下,白天你可以串门。再也没有恐怖的禁卫、压抑的深宫。”
谢怀安看着火光,眼睛越来越亮:“那胖胖呢?”
“胖胖早就和行李一块送走了。”
“那……那……”谢怀安想不出来还要问什么。
他太高兴了,雀跃着,恨不得马上和鸿曜飞起来,到一个新天地。
第60章 失魂的躯壳
临近迁都,朝会暂停。
城郊小院的书房中,鸿曜端坐椅上批示奏折,谢怀安窝在榻上歇息。
谢怀安蜷缩着侧躺在榻上,手里攥着硬笔,翻身弄掉了毯子。
鸿曜轻手轻脚地去拿毯子,打算把人送回床上好好睡。
刚一碰,谢怀安就醒了。
“啊,我睡着了吗?”谢怀安道,“就是偷个懒……继续。”
鸿曜瞥了一眼榻上的矮桌,看到草纸上乱画的无数个圈圈,还有狂草兔子头。
“先生的画很别致,寥寥几笔,有趣传神。”
谢怀安笑着赶人,拿来靠枕和毛毯,靠墙搭出了一个柔软的快乐窝:“我要继续梳理新一批农种了,陛下也快忙去吧。”
“病刚好一些,别累着了。”鸿曜笑道,拿了团废草纸回到桌前。
这团皱巴巴的纸上也随手画着兔子。
鸿曜没见过这种画法,之所以推断是兔子,是从谢怀安编狗尾巴草的习惯上认出来的,一个圆加两个耳朵就叫兔子。
如此一来,其他有两个尖角、一个圆弧组成的图形,应当是狸奴。
鸿曜仔细收好了草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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