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着漆的木门是开的,里面传出大鹦鹉喳喳的叫声。
裴修仪轻敲数下房门,走进其中。
谢怀安正在专心玩鹦鹉。他青丝随意束起,一身轻松的打扮,没带白纱眼罩,露出让屋子都亮堂了的笑意。毛团似的大鹦鹉在他的掌心快活地扑腾着,翅膀掠过他光洁的脸。
那张脸……就算过了十年的时光,裴修仪依然轻而易举地认出来,这就是谢无忧的模样。
裴修仪下意识想找些更能佐证的证据。他眼睛极尖,看向谢怀安精巧的鼻尖,发现了一颗不起眼的小痣。
“空青,点心就搁旁边吧,我待会吃……”谢怀安说着转身,抱着鹦鹉愣住,“阁主……”
谢怀安的眼神飘向桌上的白纱眼带。
没了白纱的遮掩,他神色灵动,没了那副高深莫测的气势,一会功夫就像一只被戳破秘密的兔子,随时准备装死或蹦走。
一样的……确实是一样的。活生生的,就在眼前。
裴修仪顿时理解了几分鸿曜的感受。
他好像早就知道谢怀安眼睛无碍一般,故作轻松地说道:“仙师神机妙算,我已拜服。然而总坛简陋,着实怕招待不周。我带来了一个小玩意,可以供仙师解闷。”
谢怀安还是没放下鹦鹉,略显紧张地看向裴修仪:“好啊,多谢阁主。”
裴修仪柔下眉眼。他面相生得凶而艳丽,会给人精明厉害的感觉,知道做什么表情才能显得无害而温柔。
“那就请仙师伸出掌心,闭上眼睛。”
谢怀安闻言将鹦鹉放在腿上,乖乖地伸出手。
裴修仪拿出一直攥着的小木鸟,用手帕擦净后安置在谢怀安的掌心。
这是个雕刻得栩栩如生,每年都会重新上一遍颜色的木鸟。
“可以睁眼了,这里有个小机关,按下翘起的鸟尾巴,鸟嘴就会大张。”
裴修仪虚虚做了个示范。
“是按这里吗……哎呀!”谢怀安摸着鸟尾巴摆弄起来,忽然眼睛一亮,笑盈盈地抬头。
“保重身体,多吃点。”裴修仪待不下去了,拱手施礼后转身离去。
他初见谢怀安时七岁,如今已年过三十,年少时的心思消去了不少。然而见到谢怀安的反应,他一下子回到最艰难,也最快乐的时光。
裴修仪在鸟嘴巴里放了一颗糖。
不远处,另一间客舍。
鸿曜听完圆脸暗卫的汇报,阴沉地说道:“木鸟是吗……朕知道了。国师府收拾好了吗?”
暗卫弯身道:“已经妥当了。陛下在昭歌城中置办的宅子很多,我们按吩咐找了僻静又离石峰山较近的一所。这间本来说要给玄机阁使用,后来他们用了城西的五间,这间就空置了,基本用度都在,收拾起来很快。”
暗卫说完,欲言又止:“不过陛下,这匾额……”
鸿曜难得啰嗦地吩咐道:“你挂个无字牌匾就行,终归是暂住的地方。记住,谢侍君已经死去,活在世上的是谢仙师。好生伺候着,稍后让空青挑两个机敏的侍女送到朕这里过目,凌神医的行踪也要掌握好。”
“喏……”
“还有,谢侍君的身世重新派人去查,朕要证据。按照入宫时的记录,谢侍君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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