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硬置之一笑,倒是他把香递给自己的这个举动,让人觉得更像是一种无声的默认。
“自家人,自然不能生疏了去。”
说着撩起衣袍下摆,利落地跪下拜了三拜。
再抬头时,纪宣灵盯着牌位上苍劲有力的云翦二字看了许久,暗暗下定了某种决心。
云幼清带他来祠堂好像单单就是为了祭拜一下云老将军,其余的什么也没说。
二人上完香后便离开了,纪宣灵跟在他身后,在云幼清走出祠堂大门前忽然叫住了他。
“皇叔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云幼清回过头来,“陛下问这个做什么?”
这段时日发生了太多意想不到的事,纪宣灵从一开始的惊喜中走出来后,很快便感觉到了云幼清心里的迷惘。
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能做什么。
仿佛一个在沙漠迷路的人,失去了方向后,也失去了走出去的信念。
林院判让他养胎,他便乖乖的养胎,自己说了想要他的爱,他便努力试着接受。
简直任人摆布。
纪宣灵都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忧愁。
“云幼清,你自由了,为自己活一次,可以吗?”纪宣灵恳求道。
一阵风蓦地吹来,将树叶摇晃得沙沙作响。
云幼清背过身去,看不见脸上神情。良久,他用他一贯清冷的声音说道:“我试试……”
纪宣灵笑着赶上去,重新牵过他家皇叔的手。
云幼清不再对他称臣,并非不敬,而是如他所期望的那样,是他试着为自己而活的开始。
以后云幼清只是云幼清,不再是为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还甘愿背上一身骂名的摄政王。
“皇叔想好要做什么了吗?”他急不可耐,迫切想知道云幼清的未来里有没有自己的存在。
云幼清淡淡点头,「嗯」的一声,说:“在想了……”
去往书房的路上,纪宣灵忽然想起早早便侯在摄政王府门前的曹俭,“皇叔今日回来原本所为何事?”
总之不会是为了让他见云老将军一面就是了。
云幼清脚步一顿,忽然不是很想让他跟上来。
可……罢了,纪宣灵应当也不希望他瞒着。
“陛下一会儿便能知道了。”
纪宣灵不置可否,耐着性子和他一起去见曹俭。
和他一样,曹俭同样一片迷茫,只知云幼清叫他过来,是有要事要吩咐。只是陛下竟然也在场这件事,让他感到十分疑惑。
谁让王爷每次的要事,总是和陛下有关。
事实上,这次也不例外。
“有个重要的消息要告诉你。”云幼清一脸平静。
曹俭洗耳恭听,但还是忍不住看了眼在场的陛下。没想到纪宣灵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回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给他。
只听云幼清接着道:“西、南两边城门的守城军安排得如何了?”
曹俭心中大惊,频频看向一旁面不改色的陛下,在云幼清坚定的目光下,忐忑道:“都是我们的人,均已安排妥当。”
“宫门呢?”
“角门的守军一直是我们的人,随时可里应外合,打开宫门。”
纪宣灵突然笑出了声,“原来皇叔说的要谋反,并非只是说说而已。”
曹俭额头上落下一滴冷汗。
等了半晌,他终于等来了云幼清的宣判:“将这些人都撤了吧。”
“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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