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指望,时而又觉得不能。俞博衍似乎是没有心的,教人瞧不透。
第2章
一觉睡醒,已经过了开晚饭的时候。俞博衍不大饿,慢悠悠洗了脸簌口,换了身衣服,才往东厢房那儿走。电灯通明,院里的花树枝叶似笼在一层霜里,桂花的味道更浓,穿院过来,衣服上都能沾上气味儿。
俞博衍的衣衫大都是西式的,乍一踏进东厢厅里,断了饭桌上的热闹声,格格不入。他拉开老爷子右边的椅子坐下,朝在座的几位小姨娘都笑了一遭,自有老妈子给他把饭盛上来。
老爷子俞彪拢共娶过七房太太,年轻的时候是个狠主儿,前头的四房里活着的只有三姨太太,其余的大都因病、一f郁颜able?些上不得通奸丑事,一缕香魂长眠黄土,或丢进了院里的井。
三姨太太徐瑞芳是个小门户出来的,性子本来就安静,年岁上来后更是心静,平日里吃斋念佛,不过问院里头的事儿。
现下得脸儿的是幼玲,她管着院里大小的事儿。六姨太庆莲与七姨太玉芬嫁进来没多久,老爷子便瘫了,她俩人是没有管事的权的,更谈不上其他,只是脸上时不时闪过一抹惴惴不安的神色。那是在担心老爷子死了,她们的去处。
俞博衍留意到秉容坐在老爷子的左边,当真是幼玲说的那样,他对俞彪很好。眼下端了一碗炖的烂烂的鸡丝粥,眼睫微垂,一口又一口的喂给老爷子吃,偶尔俞彪扭头看他,他便笑着,细心给俞彪擦去嘴角的粥渍,沉默寡言的温柔。
俞博衍冷眼瞧着,只觉碍眼,不等他多想多看,桌下的腿贴上了一只女人软热的足。是足尖,似一条灵巧的蛇,贴着他的西裤磨蹭不过几下,找到了贴近皮肉的进处,贴着俞博衍的脚踝钻了进去。
丝袜沾了体温,恍惚像是漫上腿肚温暖的水,每一寸皮肉都遇水活过来。俞博衍低头一看,唇角噙了笑,抬头不偏不倚对上幼玲的眼睛,她轻佻的一个媚眼过来,脚趾一个紧一个的顽皮踩在俞博衍的腿上。
俞博衍低头,只当不知道,由幼玲顽皮的闹他,吃饱后被老爷子叫进北屋。无非是意料之中的事,俞彪要他尽快接手家里的生意,最好也尽快娶一位太太,要是城里有头脸的人家的女儿。
当然,老爷子的请帖也早就派出去了,明儿俞家办一场宴,名头是俞博衍的生日。老爷子的打算不难懂,趁他还在,领俞博衍与城里那些生意往来的叔伯认识认识。
俞博衍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儿,甭管是见叔伯,还是见些年轻的小姐,俞彪希望他做到的,他这么多年一直做的很好。
宴就开在东厢的三间屋里,电灯通明,吵闹非凡。烧烟的在右边的屋,烟膏、烟灯、烟枪一应有;赌钱的在左边的屋子,三四桌麻雀牌局开出来,地上到处是瓜子、核桃壳。
中间的大屋供来的人跳舞,留声机放着音乐,男男女女甭管认不认识,搂上就舞起来,衣香鬓影,空气都暖得重了,堆叠在屋顶。
俞博衍端了一杯酒,从人群里挤出来,解开西服的两颗扣子,桂花香钻进鼻子,吁出一口长气。侧身躲开廊下一对又一对的男女,俞博衍脚步松快的走下小石阶,绕过竹林,走进死气沉沉的安静北屋。
老爷子可受不住这份要命的热闹,早早的回了屋,眼下想来在床上躺着睡了。
俞博衍跨进只开了一盏电灯的北屋客厅,迎面对上从里屋走出来的秉容。灯下狭路相逢,俞博衍慢慢饮了一口酒,听他依旧温柔的叫了自己一声,“博衍。”
“你怎么不去跳舞烧烟,不去打麻雀牌?”俞博衍明知故问,他要听秉容的回答,才好堂而皇之的进行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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