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站了片刻,心绪繁杂,脑中却一片空白。
等我推开门,看到床上四肢交缠着安睡的两人,心中屹立许久的,我一直以为坚如钢铁,刀枪不入的东西轰然崩塌,顷刻之间化作齑粉。
后来我才明白,那是我自欺欺人的伪装。
李承霖从未和我有过明面上的约定,但我们都心照不宣,他从来不往家里领人,因为那些人和他只是玩玩,他没有认真。
这也是我一直沾沾自喜的地方——除了我,他的情人们从来没有来过他家,那是他的私人领域。而我,甚至拥有他家的所有钥匙,他的私人领域,我来去自如,进出自由。
犹如他的另一半。
如今,美好的幻想破灭了。现在想想,我的想法挺可悲的。他没有带人回家,只是因为没有遇到那个人,我一直在他身边有什么用呢,我也不是他想要带回家的那个人,进去,也是要出来的,钥匙终究还是要交还给他的。
将房门重新合上,房间里李承霖的信息素味道也被彻底隔绝。我站在他家的门口,沉默片刻,转身离开。
当天夜里,发情期犹如奔涌的潮水将我席卷,抑制剂仿佛成了笑话。如同深入骨髓的瘙痒与体温的骤升让我几近崩溃,恐怖的空虚感与渴望被填满的急迫感让我觉得自己已经失去所有理智,化身成为被欲望支配的雌兽,只想雌伏在别人的身下,被填充,被拥抱。何其恐惧,何其可悲,可我无能为力……
醒来时,已经在医院了。
趴在我身边的是程巽,我不敢动,怕惊扰了他。
度延一正好推门进来,看到我醒了,他原本冷漠的神色终于缓和了一些。
“还难受吗?”
我摇了摇头。
“你喝点水,我去喊大夫。”他替我倒了一杯水,伸手帮我整理了一下额前的头发,我竟感受到了他语气中的心疼。
程巽听到动静终于醒了过来,他刚醒就拉着我大呼小叫——
“哥,你还难受吗?”
“哥,我跟你说我要吓死了,我昨天到不敢进家门,你的信息素味道都要传到街上了,还好最后延哥赶来帮我。”
“哥,你不知道你昨天晚上哭得多惨,你现在眼睛还是肿的。”
“哥,我去把李承霖给你绑过来吧,管他乐意不乐意,不能再让你受罪了!我忍不了咯!”
他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听到最后那几句话,我才有了反应。
我说:“别说了,我现在不想听到他。”
我弟听话的闭上了嘴巴。
度延一和大夫一起进来了,大夫还是我认识的那位,他看到我就叹气。
我还有心情跟他开玩笑:“你说实话,你是不是给我减药剂量了,还是给我开假药了。”
大夫说不是,他说我只是对抑制剂产生抗体了。
多新鲜啊,对抑制剂都能产生抗体。
我看着他,收回了笑容,喃喃道,“那,我该怎么办?”
只剩下切腺体这条路了吗?
大夫看了一眼他身旁的度延一,又看了看我弟,说:“你们两个先出去,我和程恬单独有话说。”
等这俩人都被轰出去之后,大夫跟我说:“你一直禁欲,这次发情这么迅猛严重也是在所难免的。你现在身心都受到很大的损害,我给你的建议就是如果你是在接受不了Alpha,你可以尝试着去和Beta睡觉,虽然治标不治本,但是总好过你现在只能依靠抑制剂。”
……
23.
再去上班时,李承霖还埋怨我:“你干嘛请假也不告诉我原因,神神秘秘的。”
我总不能跟他说是因为他不跟我睡,所以才进医院了,这样太丢人了,我就只能对他说:“跟你没关系,管好你自己,下次再因为睡懒觉耽误上班,我就给你妈打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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