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地与他对视了一眼,然后在走道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周遭再如何混乱,唯有她镇定沉稳。
叶嘉在距离她四个座位的角落坐下,手里攥着刚刚从许瑞白口袋里掉出来的手机和许瑞白亲手交给他的欧泊。欧泊上沾了一些已经干涸的血迹,叶嘉缓缓地把它擦干净,无声地凝视着它的光泽,像是从这俗世尘寰中抽离了一般。然后,他闭上眼将石头放到唇下近乎虔诚地吻了吻。
听天由命,理应是这世上最深的绝望。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铃声响了起来,打破了叶嘉的祈祷。叶嘉接起电话,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小白,还回来吃晚饭吗?”
“喂。”一出声,叶嘉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无比的沙哑。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愣了一下,几秒后才问道:“你是哪位?”
“我是……许瑞白现在,在医院。”
“出什么事了?”对方语气有些慌乱。
叶嘉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从对方的语气来看,应该是许瑞白相熟的朋友。
“车祸。”
“车祸!怎么回事?!”
叶嘉张了张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那头的人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为难,问道:“在哪家医院?”
“G市中心医院。”
“我们马上过来。”
电话刚刚挂断,手术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叶嘉扶着座椅的把手站了起来,朝出来的医生问道:“他怎么样……”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主要是右手的问题比较大,肌腱断了。我看他本来就有腱鞘炎,是弹钢琴的?”
“他是……画家。”
医生皱了皱眉,好像有些为难:“画画的啊,那倒是比较麻烦。肌腱现在接是已经接起来了,但因为是撞击伤,创面很不规则,又伤到了手部神经,所以恢复的话会稍微困难一点。”
“什么……意思?”
“他这个状况,需要右手用力的工作基本上都很难从事了。画画的话……”医生叹了一口气,“看病人醒来之后的情况吧。”
许瑞白,不能画画了?
不可能。
叶嘉静静地看着医生离开的方向,甚至没有感到强烈的痛苦,他什么事也没有想,什么事也想不到。
他的脑子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不断重复:这都是假的。
一瞬间像是有电流通过他的脑门,天花板坠了下来,世界天旋地转。他双腿一软,抓着旁边的椅子,猛烈地呕吐了起来,仿佛要窒息那般。眼泪控制不住的喷涌着。
不可能啊,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许瑞白天生就是要画画的,就像人天生就是要吃饭一样。
人怎么可能不吃饭呢?
为什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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