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子栖深深吐出一口气,怒火再也克制不住,“不需要!”
现在凤凰已经身陨,什么都没用了。
他此刻割肉,不过就是想告诉所有人他的态度:人我可以救,但是我不想救。
虞子栖豁然转身,咬牙切齿道:“趁着我没有改变注意,劝你赶紧消失。”
郢武下颌角几欲绷断,侧脸的线条犹如渊外石壁一样生硬。
他张了张嘴,被池戮低低打断了:“他让你走,”他抬起手,缓缓收紧纤长匀称的手指,“你最好立刻走。”
随着他动作,有形的结界上开始流窜起暴躁的法力,狰狞窟的气压飞快的降低,强悍霸道的气势压制着外来者的一切。
郢武踉跄半步,手臂上的伤口尚未修补完成,猛地蹿起血线!
他后退半步捂住血流不止的伤,靠在石壁上不停的喘气,额头的汗珠缓缓溢出来。
“池戮!”虞子栖闭上眼,寒声怒道:“让他走!”
池戮下意识松开手。
气压陡然放松,内室中的空气复又缓缓流通起来,郢武偏头咽下一口血,下眼睛隐隐发青,“仙尊,陵音……”
“闭嘴!”这个名字将虞子栖强压下去的怒火顷刻掀起,像汹涌的岩浆终于爆破出口。
但是他无力吼了,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抖:“你们的因果我不干涉,救不救也是你的自由。只要,你不后悔。我再说最后一遍,你走吧。”
内室无一人声,唯有窸窣的脚步声轻轻擦过耳畔。
虞子栖瞳孔充血,那使他眼前阵阵发暗。他缓过一阵头晕目眩,就着耳畔的轰鸣,几弱不闻道:“郢武神君,希望你问心无愧,永不后悔。”
郢武身形一顿,张开的嘴闭了闭,捂着胸膛一侧站在了原地。
虞子栖记得他那处没有受伤。
这短短的时间不知道郢武在想什么,唇色以可见的速度在消退,最后那颤动停止,他呼出一口气。
“陵音的东西,”他慢慢伸出手,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发着光的乾坤锦囊,朝着谷山灯举过去,“听说你用鳞片救了梦千里,陵音身上的凤凰翎想必也可以。”
谷山灯不知该不该接,看向虞子栖。
虞子栖闭了闭眼,“为什么非要等到现在才救?刚刚……”
刚刚明明可以救,只要刚才他站出来,那根本不会出现眼下这种情况!
郢武垂眸道:“她的命,是还我当初替她历劫的救命之恩,这就算还请了。一码归一码,她孩子的命是无辜的,这次我救她,算是不想波及无辜。”
他口口声声‘她的孩子’。
他位列神君,把自己表现的高高在上、毫无私情。
郢武将乾坤袋放在地上,直起身望了一眼屏风,无声的向外走去。
他拿出乾坤袋时露出的悲悯叫人以为他已经完全摒弃了七情六欲。
可是陵音自从怀孕后再也没有现出原形,这根凤凰翎少说得是几万年留下的。
谁会把一个完全没有感情的东西随身一放就是几万年?
虞子栖不想往深处想。
他身心俱疲。
谷山灯上前拿起乾坤袋,询问般看向虞子栖。
虞子栖疲累的一摆手。
谷山灯拿着乾坤袋走在最前,带着仙界的人陆陆续续的走了出去。
内室恢复了安静。
池戮上前抱住他,温凉的唇亲在他的额头上:“别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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