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算得上是半个文字工作者,小桃果的短信对他来说无异于视觉污染。
他忍无可忍,一个电话打过去,把小桃果骂了个狗血淋头。
小桃果满腹委屈地说,“你说我德语不行,所以我就想多练习练习啊。”
“我是你的外语一对一家教吗?!你请得起我吗,知道我一分钟值多少钱?真是蠢到听不懂人话,你的脑子比起你下面那根来差远了!”维特狠狠骂了他一通,撒够了气才挂电话。
卡尔和阿莫发现维特最近有了一个出气筒,工作时不顺心了,就打电话把那人训斥一顿,但中途骂着骂着就开始给对方纠正德语表达,或是解释单词意思——当然语气还是很恶劣,每次通话平均持续十五到二十分钟,有时赶上暴君心情不佳,一天能打好几轮。
往往通话结束后,维特的心情就会略微好转,继续正常工作,该干嘛干嘛,不跟周围人多发脾气了,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天大喜事。
众人在庆幸之余,私下也免不了猜测电话另一头是谁,居然能一力扛下暴君的怒气,这心理素质绝非常人能及。
阿莫说,“我怎么觉得维特像在给人辅导德语……”话还没说完,脑袋上就挨了一堆爆栗,大伙都笑话他异想天开,请那个暴君教德语?世上哪有这种不怕死的被虐狂!
偶尔不巧赶上电话无人接听,那就惨了,维特的怒气值急速暴增,方圆百里哀鸿遍野,杀伤力之恐怖,传说中的天启末日也不过如此。
这个时候卡尔和阿莫就会对天默默祷告,那位兄弟姐妹,不管你在做什么重要的事都请暂时放一放,先接电话吧!
廿六、自己送上门的狗狗
小桃果拍完人生中第一部电影,揣着三千欧元片酬和少得可怜的行李,坐上了从慕尼黑前往柏林的汽车。他舍不得坐飞机或者火车,选了最便宜的夜间大巴,一趟只要不到三十欧元。
他手里攥着一张纸条,记录了维特口述的地址。前一天电影杀青,他就给维特去了电话,心急得一天也不想耽搁。
其实距离他们分别只过了半个多月,期间几乎每天都通电话,可小桃果还是想维特想得不得了,哪怕当面听他斥骂自己,也是快乐的。
他到维特家门口时是上午八点多,怕打扰对方休息,没有打电话,也没有按门铃,只是发了条短信,“早上好,维特!我到啦!”然后就在外面安心地等待。
眼前的房子又大又豪华,简直像座小宫殿,小桃果核对了好几遍门牌号,心想,维特家里得多有钱啊。
维特来给他开门已近十一点了,小桃果跟流浪汉似的蹲坐在地上,扭头见到他即喜笑颜开,赶忙起身,拍拍裤子上的尘土,“维特!”
维特穿着考究的睡衣,散落的长发有些凌乱,一看就是刚醒。他让小桃果进门,“怎么不叫我。”
“我想,要是吵醒你就不好了,反正我也没事,等一会儿也没什么。”
维特说道,“算你识相。”他的确有起床气,要是小桃果八点在外头按门铃,说不定会被自己拖进来揍到屁股开花。
他问小桃果,“会下厨吗?”
小桃果说,“在家都是我做饭,可我没怎么做过西餐。”
维特说道,“随你做什么,冰箱里应该还有点吃的。”
“我也能吃一点吗?”小桃果有点不好意思,“六点多到站,在车站外面买了个面包,这会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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