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觉得脚底下踩到一个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一根断指,指甲灰白,青筋从截面支出来,爬满黑色的小虫。
男人发出一声丢魂的惊叫,把手指头一脚踢飞,转头就跑。
“请各位移步早餐吧。”管家笑容诡异,“打扫的事交给女佣就好。对了,我为你们每个人都备了一份小小的伴手礼,已经放进各位房间,还请笑纳。”
第一夜过去后,没人敢违抗他。即便是哭着打着哆嗦,大家也都立刻听话地转身下楼。
千梧留到了最后,直到管家再次催促才沉默着转身,却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房间里。
——女孩死不瞑目,凄厉的眼瞪着房顶,仿佛在看什么可怕的东西。
他抬头向天花板看去,高旷空荡,什么都没有。
*
午后外面沙沙地下起雨,千梧站在凉亭里,看着不远处的花园。
手心的怀表滴滴答答地走着字,许久后,一个撑着伞的高挺的身影从某处入口里出来了。
江沉踏进凉亭,把伞立在一边,问道:“多久?”
“四十五分钟。”千梧看着他被斜雨打湿的风衣,“有什么发现吗?”
“能出来就不错了。”江沉边说边叠着从灌木里摘来的做记号的叶子,“岔口少说几百个,环环绕绕不知有多大。我走一段觉得不对立刻折返,回来还走错两次。如果真随心所欲乱闯,早上进去,晚上都未必出得来,管家先生就又有脑袋捏着玩了。”
“就像在阻止我们进入园子里……”千梧思索着,“婚房应该就在里面,找到婚房就能找到庄园主了。”
“试过才知道。”江沉灌了一口放凉的茶,又说,“找BOSS这种事也就你能想得出来。”
“别甩锅。我出门时,你已经在找女佣要伞了。”千梧瞟他一眼,起身对着雨帘抻懒腰,纤细的腰线在缎面衣料中短暂一现。
“还有四个女孩,你觉得下一个会是谁?”
“以正常的眼光应该是短头发那个,屈樱。”
江沉分析一半又摇头,“也不一定,还有个未成年……”
“真麻烦。那个小姑娘很难活下来吧。”
千梧回忆起那个一下船就哭到天崩地裂的女高中生,又低头抿笑,“我有点想和庄园主成亲。成过亲,才能见到他。”
江沉笑起来,“我先还是你先?”
“都试试。”千梧说,“这种东西要看眼缘。”
江沉眼眸深处晕开一丝无奈而放纵的笑意,“各凭本事,任君挑选?”
千梧认真对着雨帘点了下头,“嗯。”
“一定是我赢。”他又说道。
“奇怪的胜负欲。”江沉又捞起那把伞,“回去吧,雨要下大了。”
经过昨天,没人敢再去花园,也不敢一个人呆着,这会都聚在大厅讨论。
但讨论不出什么花,大半玩家在目睹两次死亡后趋于绝望麻木,剩下几个在无休止地吵架。
千梧刚踏进古堡,就被暴躁高大胖的怒骂声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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