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常彻有些无语——说实在的,最初宗迟提出也想和他一起完成病人们的遗愿时,简常彻只当他是图一时新鲜。毕竟彼时宗迟的奶奶刚刚去世,心里肯定有些作为晚辈尽孝不足的遗憾。但是夏去冬来,宗迟依旧十分积极地参与着这项原本只是简常彻自己执念的事业。
那些愿望说起来大多都微不足道——一个儿时记忆中的零食,一张遗落时光的老照片,一个尚未道别的故人,一件从未尝试过的小事。简常彻以为宗迟很快就会厌倦的。
就像他应该会很快厌倦两人这种开始得突如其来,又持续得莫名其妙的关系。
但他似乎还没有。
“而且我也不想回我自己家,回去也睡不着。”宗迟含混地说,“我喜欢你家。”
简常彻心头跳了跳,但嘴上还是说:“我家有什么好,你不是老抱怨厕所吗。”
“厕所在门外的确有点变态,”宗迟换了个肩膀,找了个舒适的角度搭自己脑袋,“但是你家比较暖和。”
胡说八道,简常彻心想,宗迟那个高档公寓不但有中央空调还有地暖,他家只有两个油汀子。
“而且邻居也好,”宗迟继续说,“我都不认识我邻居,你楼下的奶奶还送我橙子吃。”
“谢谢你了,那是送给我的。奶奶只觉得你可疑。”简常彻无语道,“你倒好,全给我吃了。”
从上周二开始,宗迟已经连续七天没回过自己公寓了,出差间隙都是断断续续留宿简常彻家。比起冷冰冰的电梯平层公寓,他更喜欢这个有烟火味的小区和这个温馨的一居室。虽然他已经不止一次不小心把自己关在楼道里,虽然两个大男人同时出现在厨房里的时候经常转不开,虽然他需要撩开晾晒的衣服才能顺利走楼梯,虽然他经常被一楼的奶奶盘问来历,虽然……
但他喜欢这个家远远多过自己那个铁灰色的盒子。
于是这就导致了简常彻某日在家里转悠的时候,赫然发现不知不觉间,自己家里已经到处都是某人的痕迹——他的牙刷,他有专用的浴巾和睡衣,甚至还有留下了备用的西装衬衣和袜子。
以及他的味道。
“是你的味道。”
那天简常彻就这样指着被子说。
“什么味道。”宗迟彼时正抱着电脑和一碗洗好的葡萄,在沙发上回邮件。
“说不上来……就是一闻就知道是你。”
宗迟放下电脑,一脸狐疑地从沙发上走过来,把鼻子埋在被子里嗅了嗅:“不臭啊?””
“没说臭,就是有一股,你的味道。算了,没什么。”简常彻开始有点后悔挑起这个话题了。
“别没什么啊,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被你说得像老头子的味道。”
简常彻又抓过宗迟的枕头闻了闻,那是一种极淡的、类似木调古龙水香味混合别的什么……他很难形容。于是他干脆一把抓过宗迟的领子闻了闻他的睡衣,笃定道:“都是你的味道。”
宗迟不由得有些郁闷,拉起衣服闻了闻,自然什么也闻不出来。他盘腿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忽然一跃而起,扑住简常彻,在他脖子处猛嗅。
“干什么!”简常彻吓了一大跳。
“那你也有味道。”
简常彻:“什么味道?”
“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宗迟抓着他揉了一会儿,“反正闻起来色色的。”
“能不能好好说!”简常彻一把拍掉他的爪子。
两人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像狗一样抓着对方闻了一会儿。
简常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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