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忠不孝……的畜生!”
月江涟仰起头,轻吸一口气,竟是笑了。
“是啊,父亲逼死母亲,儿子杀了父亲。果然是一窝不忠不孝的畜生。”
月江涟站起身,将染了血的披风扔到父亲身上,便不想再看他的死状。
可是月江涟的脚步一停,他的脚踝被人紧紧抓住。
月江涟低头看去,便见父亲嘴巴一张一合地似乎在说些什么,虽然月江涟听不清,但他心中一惊,知道不好便要挥剑,但已经晚了。
一条黑色的游蛇自月江涟的脚踝一路向上爬到他的胸口处,随后便化为一道纹身入了皮肉。
“月江涟!!!如果你没能登上王位,就要被这只填入你心口的游蛇吞噬殆尽!!!”
“你敢领受吗?”
月江涟看着脚下的男人嘴角带笑,似是十分满意般没了声息。
临死还要恶咒,自己坐不上去的王位只要是自己的儿子也行。
到死也只想着王位。
妻子,女儿,儿子,家臣,兵将,领民……都只是助他登天的垫脚石。
月江涟下意识想要剖开胸口,将那半身皮肉尽数还了这恶心肮脏的东西。
可最终他握着拳转身出了宫殿。
殿外他的姐姐脸色苍白地望着月江涟。
“江涟,这本该是我去做的。”
月江涟则抬手拍拍姐姐的肩,一如平常一般便是笑也克制。
“姐姐去给母亲坟上送朵花吧,我这便前去给母亲报仇了。”
月江涟骑上龙兽,在这风雪交加之日,带着手下的甲士出了冰原。
不是没有老臣问“主君何在”,月江涟便戴上主君的戒指,淡淡地说了句。
“父亲死了,我便是主君。”
随后无人再问。
这座冰原就是这样,所有人的感情都好似十分淡薄。
月江涟想,他还真是异类。过了这么久,他仍能想起伏在母亲膝上,听她谈笑说故事的模样。
月江涟也不是没找人看过这恶咒,可惜都暂时无解。
看来只能搭乘这恶咒所愿,才能脱身。
不过这一路上,月江涟身上的恶咒都从未发作,有时候连他自己也忘了这事。
等月江涟手刃前王,一路杀入京都,打开了那扇装载着他此生孽障的大门,那泼天艳色模糊了他的双眼,他想……这少年才担得起第一美人的称号。
月江涟恨这世道,为何总有能迷惑人心的美人,而那美人也必要遭人觊觎。
他的母亲便是死在这名号之下。
如今月江涟见着程解意,却不忍见他重复那悲切的未来。
“月将军,为何这恶咒现在却起了效?”程解意看着月江涟的眼睛,他总觉得眼前这清皎如月的青年,就要落下泪来。
“因为,”月江涟抬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像是在压抑什么,“我不舍得杀你。”
“心一动摇,这恶咒……就再也等不了了。”
整整七百年,月江涟一直想着杀了前王登上王座,可如今却不同了。
月江涟说完,便猛地咳了一声,赤红鲜血撒满胸膛。
程解意指尖微颤,他猛地拉开月江涟的衣裳,便见那尾黑色的游蛇自月江涟的左胸处穿胸而过,在那玉白的皮肉上露出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