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不能再让祸患留在宫中。
脱下铠甲,换了一身轻软黑色长衫的月江涟抬手轻轻捂住程解意的耳朵。
“只是他们确实太吵,您便再等等吧。”
月江涟神色温柔,但手指的温度却是冷的,就像无感情的冰冷玉石,冬日冻湖上的冰。见着程解意瑟缩了一下,月江涟便将手收了回来,眉头微皱。
“冷着您了?”
“还好,”程解意揉揉自己有些发红的耳朵,“将军的体温好低啊。”
月江涟便笑了笑,抓起一旁还在试图拔下嘴上冰块的魂鸟放到程解意身边暖暖。
“冰原上的人总是这样,唯有……的时候才会热起来。”
月江涟隐去中间的话,屋外的人听不见,但程解意却是听见了的,他下意识地抱紧魂鸟,却见月江涟面上表情不变,依然拿着地图与程解意说着这个国家的事。
仿佛刚才程解意听到那些有些过火的话,月江涟一个字也没说。
“山楼夜虽冲动,但观他今日对您,大约也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月江涟便卷着地图便说道,只是在指尖碰到笙歌长乐山的地图时,还是停了停。
“唯有万秋声您需要多加小心。”
“他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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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程解意被月江涟送回寝殿里,这座属于新王的巨大寝殿,铺满了白玉石,内里隔着书房,会客房,两间左右对齐的耳房,还有摆满了软垫,还有高床软枕,红丝绒床帘从高处直坠到地面。
空气中还有新家具才有的松香,程解意站在原地,便听月江涟道。
“布置匆忙,您今晚便先将就一夜。”
程解意摇摇头,直说“很好”,月江涟便想到过去程解意住在那只有一株桂花盛开的破败小院中,不知过了多少凄风苦雨的日子,便对程解意更为怜爱。
“今后……您只会有更好的。”
月江涟说完之后,并没有在寝殿内多待,他不想让程解意初登基便有新王不检的名声。
等身后的门关上,月江涟的脚步声渐渐消失,程解意便觉这座寝殿实在安静极了。因为听不到半点声音,他还是有些不适地走到寝殿旁的雕花窗格边。
他脱了鞋站上软榻,抬手轻轻顶起窗户,便看到殿外的风雨已停。
殿外院中满是雨后泥土的气味,雨淋得院中的花蕾都已缓缓绽放。浅白淡粉,月蓝艳紫的花在窗下一朵挨着一朵盛放着。
天上银白的皎月光辉洒在花瓣上,像是给它们镀上了银辉的外衣。
“您喜欢花?”
程解意听到这声音的时候微微一愣,这声音委实好听,等他循声望去时,便见到一人自殿外的墙头上一跃而下,轻盈地踩着一地花瓣走到程解意窗下。
“哎呀……原来我等的新王,主公原是生得这般模样。”
那名穿着水蓝色长衫,一头水蓝长发用银色发带绑起马尾,那张慵懒华贵的脸在银白的月光下越发曼妙美丽。
只是这人在看清程解意的脸时便忍不住微瞪眼,上下打量着程解意,就像看着自己未来的恋人一般眼神炽热。
“我就说月江涟怎会做吃力不讨好的事。”
“山楼夜又怎么没有毁了半座王宫就走……”
“原来如此。”
“幸好我今夜没忍住好奇提前入宫来看……”
万秋声正想与那美的不似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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