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儿,也见不得周文安这种难过忧郁的神情,并没有坚持,果决道:“好,那我陪你们坐公交车回去,走吧。”
他一边跟上父子俩的脚步,一边联系助理罗远恩,让他先去周家的公寓楼下等候。
抱着吨吨从餐厅出来后,周文安还是靠梁司寒指路,才走到了有公交车的大路上。
好在是七八点的光景,虽然路上有人,可是灯光并不明亮,并没有人认出周文安身后的大明星。
公交站,车流似水,一辆一辆地飞逝而过。
几人心情各异,各自沉默。
安静了许久,周文安感觉到吨吨好像在说话,因为他软软的小嘴巴贴在自己的脖子上,一直在蠕动着。
他低眸轻轻地问:“宝贝,你想说什么?跟爸爸说好不好?”
刚问出口,热乎乎的液体就从自己的衣领处渗透进来。
周文安吓了一跳,忙紧张地说:“吨吨?宝贝,别哭好不好?宝贝,别难过,爸爸在啊,爸爸一直都在的。你跟爸爸说说话么?”
梁司寒自然也听见了,上前一步想要碰碰儿子,可是不得其法,怕让他哭得更厉害。
小孩子的娇弱不是他这个成年人可以想象的,情绪之复杂,也远非成年人可以理解。
吨吨圈着爸爸的脖子,默默地啜泣起来,一抽一搭地吸着鼻子,拖着哭腔说:“我不要叔叔是我的另一个爸爸……”
就在他们身后的梁司寒整个人都僵住了,宛若被冰冷的一桶水从头倒下。
他难以消化这个事实。
周文安哄着儿子,手不停地在他后背轻拍:“宝贝,不哭不哭,我们不难过。”他扭头对梁司寒说,“您要么先回去吧,我跟吨吨回去就行。也不远的。”
“不……”梁司寒现在怎么走得开?
走开了去干什么?
他的命就在眼前,他怎么走得开?
他想说点别的,可是见周文安一脸郁色,只能作罢。
怕是越说越错。
公交车此时抵达,这个点人不多,还有座位。
周文安付钱不方便,梁司寒用手机支付了费用后,坐在了他们后面的椅子上。
窗外的车光照耀在周文安和吨吨的身上,他们紧紧地靠在一起,紧密地就像是一体。
周文安看着吨吨开始啃拇指,忽的想起这个习惯他戒掉好久了,没想到今天突然又开始无意识地啃拇指。
自己的宝贝这么难过,而且这难过还是他间接造成。
周文安如此一想,眼眶中顷刻间蓄满了热泪。
吨吨说的没错,他这个当爸爸的实在是太笨了。
而且也不该鸵鸟地回避这件事,不应该让梁司寒开口说的,应当他来说才是。
周文安的眼泪滚滚而下,沿着脸颊下巴一不小心落在了吨吨的手臂上。
吨吨仰头,吃惊地看着他同样在哭的爸爸。
两双清澈的眼眸,四目相对,周文安正要擦眼泪,却见吨吨“哇”的一声用力扑在自己肩头,哭着低声喊:“爸爸!”
周文安哪儿还顾得上眼泪,越发紧张地抱着儿子,热泪再也止不住,再也顾不得周围是不是有其他人,只哭着低喃:“爸爸没有保护好小吨吨。爸爸以后不会让吨吨难过了,吨吨,你原谅爸爸好不好?”
梁司寒就在他们背后,坐到了前面、周文安的旁边。
他伸开手臂把父子两人都一起揽入怀中:“吨吨,是我的错,不是你爸爸的错。是我没有来找你,是我让你受了委屈,都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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