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要烧多少资金,从导演到制片再到工作人员,哪个不着急?
不过跟他说这些,也无济于事。
周文安抱着孩子转身指着走来走去的工作人员,尤其是扛着重机器和举着灯的人,循循善诱地说:“吨吨,你看,叔叔们都拿着这么重的东西围着你和梁叔叔转。你要是多拍一次,他们就要多举着好一会儿,要是你举着这些,会不会很累?是不是也想拍一遍就成功了?你看那个叔叔,都累得在擦汗了。”
他没说,吨吨还真没注意过。
吨吨仔细地看着所有人,似乎每个人脖子上都围着一块白毛巾,为了方便起见,都是用毛巾随便擦一下汗珠,又随便塞进衣领里继续拿机器。
他可怜巴巴地垂下眼睫:“爸爸……那我是不是做错了?”
周文安揉了下小脸颊:“错了的话,要怎么做呢?”
吨吨立刻说:“要改正。”
可是下一秒又萎靡不振,“可是我不想这么快拍完,我想跟叔叔待在一起好久好久。”
周文安远远地看向同样望着自己和吨吨的男人,低声哄着说:“拍完了你还可以跟叔叔一起玩。你一会儿去问问他,好不好?不是拍完了,就看不到叔叔的。”
说了这话后,周文安自己也在暗自思忖:但是这样也意味着要让梁司寒经常和吨吨见面。
可是他又不想真的让梁司寒总是接触吨吨。
好像是在骗吨吨一样,他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吨吨一听爸爸这么说,眼神一亮,活跃起来:“是吗?!那我一会儿问叔叔!”
他扭着身体冲向梁司寒:“那我们快点拍戏吧!”
周文安拍拍他的小屁股。
这小孩子,还不知道自己怎么瞎折腾了剧组一堆的人。
可谓是无知无觉中,光明正大地耍了个大牌。
吨吨到了梁司寒面前,仰头认真地问:“叔叔,你送我小青蛙是不是因为今天最后一次拍戏了?以后我们你还能跟我一起玩吗?我们还可以一起上摩天轮看星星吗?”
梁司寒听他可怜巴巴地这么问,弯腰把孩子抱起来:“当然可以。叔叔跟你保证。”
周文安在旁边轻声解释:“吨吨怕拍完你不理他了,所以他刚才可能在情绪里。”
话没说完,他道了个歉,“抱歉梁先生,希望您理解他。”
梁司寒看着他顶顶客气的表情和疏离的态度,皱了下浓眉:“不用道歉。”
他抱着孩子问道:“吨吨,现在可以了吗?叔叔在给你说一遍戏?”
吨吨得了他的保证,认真地点点小脑袋:“不用啦,可以了!”
他在梁司寒肩头对王守导演挥挥手:“导演叔叔!我要拍戏啦!”
王守松口气,拿着喇叭喊,让大家都准备起来。
周文安没走开,一直在旁边顾着,手里是吨吨的水杯。
他看着吨吨在镜头里神情自若地表演出导演要求的状态,只觉得出乎意料。
他是编剧,与演员打过交道,自然清楚演戏这件事不简单。
吨吨居然能适应得这么好。
周文安眼神狐疑地瞥了眼梁司寒,胡思乱想:难道是遗传的么?
莫名闹个红脸,他别过眼去,盯着某处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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