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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慎指了指女人牵着的孩子,问道:“我家崽子也和你们家的差不多大,今天生气了,我就想问问夫人,平时你家孩子生气了不开心了,你都是怎么哄的啊?”

“哄?”女人笑着看着孩子,又看了眼江慎,道:“一看小公子平时就没怎么带过孩子吧?”

“···啊,对。”

“这还用哄?多半是惯的,看把他能的,还不开心?揍一顿就好了。”

江慎:“···”

看着女人拉着小孩离开的时候,那小孩怨念的看着他的眼神,江慎脸上面无表情。

果然,不能用一般的小孩来看闻错,闻错就是个闷葫芦,要是他真的听话回去揍他一顿,估计这师徒情这辈子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江慎走后,闻错看着房间关上的门,拎着烧开了的水走了进去,倒在了杯子里面,然后安安静静的坐在了桌子边上。

女人坐在地上,母子两,相顾无言的沉默了好一会。

随后,女人道:“你不就是想跟他走么,你走吧。”

闻错看了眼他娘,这眸子中,原本还带着想要在泥坑里挣扎翻身起来的倔强,现在则就像是一潭死水一样了。

他还能怎么挣扎?

“闻错,字覃罪。”他呢喃出声。

他其实早就该想到的,正常人家的爹娘,怎么会给孩子取这样的名字。

所以,他从一出生就是不被爹娘所期待的,或者,他应该在出生后就夭折,这样就能如所有人的愿。

闻错几乎是从这一刻开始,就接受了自己活该一辈子这样的事实。

可是即使是这样,他也不想拉着江慎下来。

他道:“娘,你把子母蛊给解了,让他走吧,我留在这里陪你。”

女人听着闻错没有温度的话,她能很清楚的感觉到闻错的变化,他不再挣扎,他开始认命。

“他不是想死么?那就让他陪着你一起吧,错儿,有个人给你作伴,你应该开心呀。”

“你把子母蛊给解了,然后再重新下,我给你心头血,像以前一样养着你。”

女人从枕头底下摸出了一把玉制短笛,看着闻错,再闻错渐渐变了的脸色中,很满意的将手中的短笛朝着地上摔下去。

“看到了么?如果需要解蛊毒,需要我吹这支蛊笛才有用,现在···它断了。”女人笑得狰狞。

闻错脸从刚开始得毫无波澜变的一脸恐惧再到最后,那些压抑在心里无处宣泄的委屈和愤怒,就像是脱缰的野马,一路奔腾,冲破了他的忍耐,直接上脑了。

闻错拿着桌子上的水壶愤愤的扔在了地上,热水溅到他的身上,他却一点都不觉得烫。

他嘶吼着:“我也不想活下来,你既然百般不愿,为什么不在生下我的时候掐死我?!你想折磨我就折磨我,我都随便,为什么还要装的你很爱我的样子!”

“把这些美好撕碎在你的面前,不是更让人开心么?”

闻错本就不善言辞,处于愤怒,发泄了一通之后,定定的站在一滩碎片中间,直直的受着他娘这诛心的话。

将人凌迟,也不过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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