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姐,谢谢你来。”周卿檐强撑了一抹笑。
宋令仪长叹了一口气,视线由上到下逡巡了一圈周卿檐,又好奇地往里头张望,“周惟月呢?没陪着你?”
“他在里头。”周卿檐也循着她的视线不着痕迹一瞥,“宋小姐为什么这么问?”
宋令仪有些诧异地微瞪了眼睛:“你还不知道?”
“什么?”
“你和周惟月在一起的事情,已经被医院的护士传遍整个鸢岛了,她说看见你俩……不知廉耻,在医院搂搂抱抱。”
周卿檐这才迟钝地后知后觉,的确来吊唁的街坊邻居打量他们的眼神有些奇怪,还不时嘀嘀咕咕地互相耳语些什么。可这些天来因为奶奶去世的打击过大,他早已无暇去顾忌这些事,被宋令仪这么有心一提才恍然大悟。
街坊邻居都知道,那么看来闲言闲语早已经传到奶奶耳朵里了。
所以她那天才会这么问自己那些看似莫名其妙,实则有原可溯的话。
“你好像不意外?”宋令仪又问。
“我们在一起,既不杀人也不放火,也不跪在门前乞讨礼金,没想过招摇但也没有隐瞒的打算。”周卿檐噙着浅笑,日以继夜的疲惫使他好像瘦了些,下颚骨愈发清晰,浑身周气也多了一丝丝文质病弱的感觉,说起话来都平添了些慵懒。
宋令仪了然他话语里的意思,也因此释然地耸了耸肩膀,“也好,这样周惟月也算得偿所愿。”
“什么意思?”
“他没告诉你?”宋令仪饶趣地挑了挑眉,“我们相亲的时候,他很直接地就告诉我他暗恋你,虽然没有明说,但那语气啊,就像是在警告我离你远一点似的。”
古朴的地方还未普及起火化,于是等殡仪馆的人招呼着合棺前再看最后一面的时候,起先周卿檐并不敢去看,周惟月知晓他在逃避什么,仿佛这么些天难过得麻木以后,不看不听就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发生一般。于是他走上前,拉住了周卿檐的手腕,替他拭去两颊干涸的泪痕,“去看看奶奶吧,她一定希望你看看她漂漂亮亮的样子。”
周奶奶是尸骨完好地躺在棺内,躺在一簇一簇鲜妍的黄菊丛里,化着淡雅素净的妆容,像只是睡着了一样。
“奶奶。”周卿檐喑哑地嗫嚅出声,“晚安。”
出殡的时候周瑾容和梁锦艺顶着一副疲惫的面孔走在最前方,托着记录奶奶生前最灿烂笑颜的合照——仿佛也永远定格在那一刻。
哀乐咿呀响起,伴随着街坊邻居此起彼伏的恸哭声,起棺往前走,走进墓园的铁闸门,目送着木棺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