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唇上传来相触的感觉,以及周惟月呼出的鼻息兀地紊乱了起来,周卿檐才有了实感——他们接吻了。是确确实实,在彼此都清醒的情况下。
“这是回礼,也是我想告诉你的事。”
“我喜欢你,不只是兄弟之间的喜欢,是想名正言顺吃醋、牵手、拥抱、撒娇,和做爱的那种喜欢。”
道理周卿檐都懂,所谓错了时机送出的礼物心意会过期,离了花期的芍药会枯萎凋敝,忘了开封的罐头保质期以后会腐败,明知爱意未必天长地久,但却急着宣之于口。一切都归咎于太爱。他心跳不已,手也因紧张而不由自主地握着拳头,紧得指甲都嵌入了掌心,带来了丝丝痛楚,也令他清醒了许多,直捷无畏地看向周惟月镜片后方那双因震惊而瞪大的黑瞳。
可他不知道,在周惟月眼底,他说这话的时候很轻很轻,就像惊蛰后的第一声雷鸣。微颤的眼睫像季风卷过森林,预谋着一场降雨,眼底是满不见底的水意,任何落石惊扰了波涟,搅碎了十二年的离别,潜藏在水下的波涛暗涌,以及周惟月自以为永远无果的爱恋。
周惟月是在周卿檐离开后才得知自己的心意。
一直以来他都把对哥哥的依赖与对情人的情爱混为一谈,仿佛只要他这个弟弟做得足够好,周卿檐就会永远在自己身边,是自己唯一的哥哥、家人、朋友,甚至他那时未可知,潜藏着萌生的爱情。但周卿檐还是离开了,跟随爸妈去了大洋彼端,他又恢复了孑然一人,文穆清和自己告白的时候,稀里糊涂想的竟是,如果周卿檐成为自己的恋人那又会是一番怎么样的光景?
意识到自己有这饽德的念头以后,他开始心虚,试图通过一头扎进课业里麻痹自己,企图惩罚自己这些不应该有的心思。但周惟月一直知道自己的性子,骨子里流淌着顽劣的血,满心算计,尤其是当他得知周卿檐一直在暗地里打探自己的消息的时候,欣喜远大于愧疚。他开始似有若无地向周边人透露自己的喜好、生活轨迹、交友关系,甚至和文穆清仅仅是追求者与被追求者之间的关系,不知怎么传着传着就成了莫须有的前女友,他也没有澄清。
傅列星甚至打趣过,周惟月本不难看出就是个生性冷淡的人,这般举动别提有多异常。
周惟月从来没有主动回想过那段晦涩的漫漫年月。那时候最期待也最畏惧的,就是周卿檐打来慰问电话,以及逢年过节一家人视频通话的时候,尤其面对周卿檐那双澄澈干净的双眼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就像被剖开躯体,浑沌污秽的内在展露无遗。
对周惟月而言,周卿檐就像高山上的清溪,自己不配把它一捧掬在手里。他就像那不起眼的菟丝子依附着,仰仗着周卿檐而活,从来不去期盼这份隐蔽的爱情有朝一日能堂堂正正,独自生根开出壮丽的花海。
可如今周卿檐却主动亲了自己,告诉自己他也抱持着同样的心意,哪怕藏也藏不住羞赧和怯意,也依然毫不畏惧地说着自己只有在不堪的黄粱梦中会听见的告白。这么想着,周惟月控制不住自己,等回过神来,两颊早已濡湿一片。
“哎!你……对不起吓到你了吧?不答应也没事,但别哭——”周卿檐见周惟月的眼眶通红,源源不绝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啪嗒啪嗒地打在镜片,划过脸颊,他慌慌张张地伸出一手,想给他擦眼泪,却被扣下。
周惟月直摇头,垂着那双平日里冷傲的凤眼,拽住周卿檐的手腕把他往怀里一拉,而后宽厚却沁着薄汗的双掌覆上了周卿檐的两颊,周惟月瞠着弥漫水意的双眼,比周卿檐先前更深更深地去看他,然后闭上了眼,恶狠狠地覆上了周卿檐的唇。
被撬开牙关迷迷糊糊地接受着深吻,周卿檐忽觉自己腿上的劲儿都被周惟月亲没了,他只能费力地抓着周惟月的衬衫,哪怕力大了抓皱了也无暇顾及。喘息间他想的竟然是,晏若光说得没错,周惟月就是狼崽子,惹人怜爱是真,发起狠来那欲把人拆骨入腹的狠劲也是真。啧啧水声听得周卿檐面红耳赤,终于在他快要喘不过气以前周惟月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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