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些累累时光和千磨百折的情爱,堆砌成了漫山的勇气,如游隼扑向猎物那义无反顾的决绝。
“喵——”
小橘猫兀地扒拉着周卿檐的裤腿儿嗲声嗲气地叫唤了声,才唤回了周卿檐的神智。
他像触电般猛地抬头撤离,瘫坐在地面,不由自主地用指腹抚摸着方才与周惟月唇瓣相触的地方,手抖得不像话,颤颤巍巍的,连支撑着身体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
他的勇气全都耗尽在那个心虚的吻上,有些许懊悔自己的冲动,但多得是甘之如饴。
外头的雨好像小了些,又好像没有,可周卿檐却忽觉自己明显能听到空调发动机因老旧而发出咔咔的机动声、周惟月家对面邻居钥匙相碰撞时丁零当啷作响、盥洗台上残水滴落碗盘内的滴答声,以及自己的左胸口内鼓动不已的怦怦声——那简直震耳欲聋。
片刻以后他像是重拾了力气,撑着毛茸茸的棉毯站起了身,踉踉跄跄走两步绊一步地逃回客房,轻手轻脚地关上门后,狼狈地倚靠着房门缓缓滑落。周卿檐曲着双腿,把脑袋埋在里头。
碗筷还没洗、没有把小猫放回笼子里、电视机也没关上、大门也没来得及上锁。周卿檐紧闭着眼睛,强迫着自己把思想放在那些无关痛痒的鸡零狗碎琐事上,可偏偏想着想着,他想的却是没把周惟月叫醒,这么睡着容易着凉,再不济……给他拿张毯子也是好的。
“完了。”周卿檐捂着脸,闷闷地呢喃。
再也没有哪一年的夏天,会如同今夏般令人难忘——连绵梅雨自檐滴落,嗒嗒地打在地面,像倒数某段缘分的鼓点;自己的心跳声像是此起彼伏的跫音,顺着夜晚撕裂的隘口而上,编制着九月夏夜;十八岁隐晦的心动藏进圆珠笔涂鸦下的名字,而三十岁阜盛的爱意,都将被濡湿涔汗铭记。
第60章 故人
周卿檐踩着油门驶上高速公路的时候,整个脑袋依然像被灌满浆糊般混沌不明。
昨夜因他一时冲动的偷亲周惟月而导致了自己失眠了一整晚,在客房床上辗转反侧,战战兢兢生怕周惟月推门而入质问自己刚刚的举动是因为什么。所幸这并没有发生,等周卿檐也不晓得自己是睡着没睡着,再睁眼,透过门缝望去,客厅却已是熄了灯,也没有电视机的声响。显然是周惟月醒了把电视电灯关了,也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但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周卿檐压根一星半点的印象都没有。
不幸也是幸运的是,周卿檐险些忘了今天自己要到邻市去开交流会议,等闹钟在天色晦涩迷蒙时响起,他才心怀忐忑地离开了周惟月家——行为举止用落荒而逃来说,再恰当不过。
雨刷咯吱咯吱地把密密匝匝的丝雨扫成盘虬水珠,从挡风玻璃上一颗挨着一颗滑落至渺无踪影,这姗姗来迟的长命雨下了一天一夜,导致多地汛情严峻,高速上也不免堵起了车子。彼时周卿檐正出神地望着前方本田的车后灯发呆,前夜失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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