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那么冷淡嘛。”陈缄对周惟月矫揉造作地笑嘻嘻,对上周惟月身后忐忑的侄子,像变了个人,神情顷刻间严肃了起来,“说吧,这臭小子又闯了什么祸?”
周惟月神色不改地站在一旁,俨然一副没有要开口的打算,陈缄心下了然,自己这友人向来不是个喜欢插手无关自己事情的人,于是耸了耸肩,把凛冽的目光投向侄子。陈缄侄子支支吾吾,囫囵着好些话吐露不出来,奈何又找不到考试,余光左顾右盼,像是突然看见了救世主般“刷”地眼前一亮,扭头嚷嚷:“周副!”
周卿檐千算万算,都不曾算到,一直跟在周惟月身后的那小孩儿竟然是自己班上的学生。
他在这隐蔽的柱子后头看了约莫有五分钟。看着那女子踩着高跟碎步,优雅从容地扎进周惟月的怀抱,双目柔情含笑地和周惟月说了些什么,笑眼盈盈的,但碍于周惟月有些背对着自己从而周卿檐并看不见,周惟月是否也如同那女子般笑得温柔。
周卿檐废了好大一番劲儿在脑海里搜刮关于这个女人的相貌,但愣是没找到对应的名字,刚想嗔怒地埋怨简容的情报网不给力,却兀地被叫了声。
他恍然抬头,周惟月和那女人的目光已经钉在自己和简容身上,甚至迈开步子往这儿走来。简容见状,递给了周卿檐一个“好自为之”的八卦表情后,脚底抹油似的跑了个没影,剩下周卿檐独自杵在那儿,溜了圈儿眼珠子,刚想说些什么,那女子倒是先行一步挽着周惟月的胳膊惊呼,“哎!这不是你喜——”
“我几年不见的哥哥。”周惟月铿锵有力,字正腔圆地打断。
周卿檐此时正出神,自然没有注意到周惟月那隐在镜片后头,危险地微眯起,对陈缄散发着警告意味的眼神。他只专注在周惟月手臂上攀附着的白皙胳膊,和那漆得粉粉嫩嫩,缀着闪片蝴蝶的美甲。
梅雨淙淙,从头顶那乌黑得过分浓酽的乌云之中密密匝匝地打在一群人头顶的雨盖顶,滴滴答答此起彼伏的,像交响乐,也像扰人心绪的噪音。周卿檐面上从来不显情绪,他的晃神在外人眼里看也怡然自得,他眨了眨眼,冲那位女士伸出了左手,“您好,周卿檐。”
“你好你好,你就是惟月那一直在国外的哥哥吧。”女子探过空着的那只手回握上,但刚碰触到周卿檐的掌心,就被周惟月钳制着扯下。
这举动在周卿檐眼底俨然有些变味,像是男朋友吃味对象和其他异性有亲密接触的时候会做的举动,而周惟月由始至终都放任女子亲昵地接触。
陈缄把头靠上周惟月的肩头,娇滴滴地道:“我是陈缄,惟月的前女友。”
周卿檐微拧着眉心,刚张了口想说些什么,却灵机地抓到了关键词。脑里那记忆的匣子里虽然没有他的面孔,可的的确确有“陈缄”这个名字,是周惟月大学本科的室友,性别……男。他有些愕然地抬头,才后知后觉琢磨着陈缄的嗓音的确低哑,衣襟拘谨地扣到了最上一颗纽扣,再加上长发披肩,自然为他隐去了喉结。
周卿檐哑然失笑。
他竟然一时之间慌了神,从简容告诉自己周惟月和美女在一块儿,再目睹两人的亲密接触以后。患得患失,这是在爱情中最磨人的事儿了。但哪怕他心底正在斥责埋怨自己,面上也依然不改神色,从容自得地回了陈缄句,“不是前室友吗?”
“哈哈哈哈哈哈!”陈缄愣了半秒后转为失笑,自然也松了那一直挽着周惟月胳膊的手,他小心翼翼地给自己揩去假睫毛上泛的泪珠,使劲儿地拍了把周惟月,啧啧称奇,“你哥也太厉害!我这打扮放酒吧街那群老色鬼都没分得出我是男的!”
周惟月不置可否地摇摇头,不去搭理陈缄,反倒扭头看着周卿檐问:“哥你怎么在这儿?”
“你又怎么在这?”周卿檐噙着笑反问。
“这儿那儿的,这雨快把我的妆喷没了,两位要不介意,我们换个地方?”陈缄拽过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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