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周卿檐试探地往棚子旁边的观光处办公室嚷了声。空调轰隆隆的发动声顷刻把周卿檐的声音掩盖过去,分明挺打耳的,现下到成了细如蚊蚋的呢喃了,“好像没人,怎么办?等吗?”
“不用。”周惟月摇了摇头,跨步越过周卿檐,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点开了支付软件后,往柜台前贴着的付款码上一凑,手机马上长滴了一声提示支付成功,共一百六十元。
“这样好吗?”周卿檐忐忑地睨了眼柜台,又瞥了眼周惟月,没什么底气地问。
周惟月没答话,他移步到自行车队前,成排的自行车没上保险锁,就这般随性地一辆挨着一辆,最尾端那辆被千斤压顶的蓝色自行车已经惨兮兮地躺倒在了地面。他一脚踏上踏板,试了试机动性,确保链子没掉也没生锈后,挑了一辆明黄色的车子——前头带着个竹条编制成的篮筐,右把手上嵌着个掉了漆露出底下锈迹的车铃,这竟是最合周惟月眼缘的自行车。
周卿檐无奈地抱着背包,目送着周惟月牵着自行车到他面前。
他淡然地笑道:“没有机车了,自行车凑合吧。”
“老板不会骂吧?”
周惟月理所当然地说,“我付了钱的。”
“这倒是……”周卿檐哑然,“但怎么就一辆?”
周惟月拍了拍车后座,塑料皮革坐垫被拍出不少灰尘,向上飘散至无影无踪。
“你载我?”周卿檐兀地觉得自己在船上那一觉像是把神智都怠惰了似的,使他现在得费上较平时万二分的劲儿去理解周惟月的一言一行。
“不然哥你要载我吗?”周惟月垂眸,语气莫名有些失望,像是欲想表现的小孩儿失去了机会似的,有点儿可怜兮兮的模样,“也可以。”
周卿檐十分恍惚。回到鸢岛的周惟月似乎和在佛市处处行事谨慎,道貌岸然的周医生有些许不同,像是这片土地自然而然沁人心脾的人间烟火气,自然令这里的众生都生机灵动了起来——该死的是周卿檐竟然觉得这样的周惟月令他心觉可爱,春心更是荡漾不已。
凝望着周惟月微睁的眼,里头明澈一片,干净纯粹得宛如多年前那还未长大的小豆丁的眼神,一模模一样样,像他从未被更迭岁月改变过一丝一毫,从未屈服于现世坎坷般的。
好想再揉一揉他的脑袋啊。虽然不合时宜,但这个想法的确突兀地从脑海深处蹦了出来。
其实也没有很久,大概快十年,他们回到奶奶家过暑假,周卿檐总会骑自行车载着周惟月,穿过犄角旮旯的羊肠小径,去海边踏浪。那时候他还未知情爱具象的模样,只知道周惟月环着自己腰间的小臂温热,而自己的目光永远在前方,追逐着浪花归来处。
他从来没有试图回头,去看拥抱着他的周惟月的神情是什么样的,因为只要一回头,自行车就极其有可能失衡,倘若摔跤了,那爸妈指定又是要找周惟月问责的——关于他骑自行车这回事,是仅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夏日秘密。
半晌以后周卿檐晃了晃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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