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来,周惟月说的话无不有理,成年人之间的性爱,或多或少在一个视线交汇间就能发生的事,更别提酒后失去理性,更是不值得挂齿。
“你要找他谈吗?还是就这样算了?”
周卿檐抛开千丝万绪,抬头去看,简容正抱着猫,神情怔然地直盯着茶几上看。他疑惑地走向前,顺着简容钉着的目光,看见了那薄薄一小张压在玻璃花瓶底下的卫生纸,上头的字迹笔锋行折锐利,笔尖似乎有些涩,出墨迟缓,以至于在提笔处划破了一小道缝隙——“ 昨夜多有冒犯,还请原谅。医院有事先行离开,无论有没有受伤,都请务必和我联系。”
还附上了微信号,而落款没写明,仅仅留下了一个画押般的简笔星星。
回到家的时候日将西暮,一出电梯口楼道左侧一扇偏窗外透出点不甚明亮的灯光,黄中带橘的,也不晓得是路灯还是余辉。周卿檐在回程的路上随手点了个外卖,是上回他病了的时候周惟月给他点的那家粥铺,他在电梯里向外卖软件单,但信号断断续续,周卿檐也不晓得单子成没成。
回到家把汗涔涔的脏衣物从身上换下,扔进洗衣机里,周卿檐蹲在前方望着里头电机叠次转动,泡沫从无到有的时候,玄关响了声门铃。是外卖小哥,周卿檐接过塑料袋挂耳,冲人道了声谢后,盘腿坐在铺着羊绒地毯的地板上,把外卖盒子搁在茶几,就着电视上播出不晓得第多少遍的综艺,囫囵地喝粥。
也不晓得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周卿檐倏然觉得自己这家有些空旷,嘴里的粥味道也和先前的略差一二,但的的确确是他的错觉,毕竟这确实是周惟月给他买的那款店家推荐海鲜鸡丝粥,家里也没少什么东西。
他坐了好一会儿,软了腰骨,把后脑勺抵着沙发座边缘望着天花板上的挂灯出神。
懂了,是少了个今早一块儿吃饭的人。这么想着,周卿檐任由感性支配理性,放着热粥不吃,跑到房间拔下正在充电的手机,噼里啪啦地给周惟月去了条消息。
“在忙?”又觉突兀,他忙多补上一句,“傅医说医院有事儿没在简容家等,留下了个纸条让容容联络他。”
“嗯。”周惟月秒回复。
“今天本来就是他值班,医院找不到人才让我去做紧急手术的。”
“简容联络他了?”
周卿檐发了个“小猪翻滚”的表情包,“没有,他把傅医留下了的纸条团巴团巴后扔进了垃圾桶。”
“真不愧是他。”
周惟月给周卿檐发了个自带沙雕光芒的大拇指点赞。
看着两人没什么营养的聊天,周卿檐暗自失笑,他边和周惟月互传着秒读秒回的消息,一边来回在客厅瞎溜达着转圈儿。当今老一辈教育孩子,多半离不开一句,走路当心脚下路,不要天天玩手机,周卿檐在一脚踢到茶几腿儿的下一刹那深有体会,什么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他“嘶嘶”直倒吸气,蹲下来一看,小拇指擦破了皮露出肌肤下方淡粉色的深层组织,万幸的是没见血,也没把指甲盖儿给踢掉,缓了一会儿便缓过来了。
家里没翻出创可贴,周卿檐索性把称不上是伤口的伤口放置在那儿,多半再过两天就会好了。等他再次拿起被他抛进沙发缝隙里的手机,周惟月传来的消息已经不围绕在简容和傅列星之间了,他问周卿檐,有没有和奶奶说他们过两天要回去。
还真没有。
踟蹰半秒,周卿檐调出通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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