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临大敌地举着罐子,和周卿檐对视了一会儿后,两人无奈地相视而笑了起来。
第19章 凭什么
“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周惟月狼狈地把罐子举离自己身子,以防万一被溅湿一身,任由上面溢出的水汽淌流.
“嗯,你说。”
“卓主任……”周惟月踌躇地顿了顿,似乎倍感唐突,但话一出口便无法收回了,“是哪位?”
蝉鸣在下一刻来临的刹那骤然喧嚣了起来。像隐秘的心事争先恐后地欲挣脱胸腔的束缚,羽化成骀荡的飞鸟,迤逦的是一腔爱语。周卿檐很缓很缓地眨了眨眼,狡黠氲上瞳孔,其实追究起来,自从他打定决心要正视自己的感情的当下,至重新遇见周惟月开始,他总是有许许多多的莫名其妙,无处可循的行为举止。
为了什么,要周卿檐自己来说他也说不清。
大抵就是一种想要在心上人面前刷刷存在感,让他惦念着,能多占据他颞叶里一点点时间也好。很幼稚,周卿檐甚至觉得自己这是越活越过去,年轻人玩剩下的,他都对此乐此不疲。
“化学系主任。”周卿檐想了一下,反问,“怎么了吗?”
周惟月忙不迭摇头:“没什么,就是不小心听到你和学生说话,她说你眼光不太行。”
开什么玩笑,我眼光可行了,到底是十二年如一日只钟情于“芳心纵火犯”的人啊。
周卿檐心道。
“卓主任人挺好的,每次都会把王静旎忘在实验室的钥匙放到我桌子上。”周卿檐全然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啊,王静旎就是那个说我眼光不好的学生。”
“这样啊。”
“那他应该是个细心体贴的人吧?”
周卿檐压抑着上扬的语气“嗯”了声。
“这样也难怪你会选他,毕竟傅列星你不熟,我不温柔也不体贴。”周惟月语气低了下去,听不出情绪起伏,但明显地能感觉兴致不高。
“其实也不是这个问题,”周卿檐接过周惟月手里的可乐,也不在乎上头黏黏腻腻一大片,就这么就着一个口子抿了一口,“主要是他闺女总管我叫哥哥,叫得可甜了。”
“闺女?”周惟月疑惑地回过头,恰好对上了周卿檐似笑非笑的神情。
周卿檐“嗯”地回了声,又说:“五岁了。”
也不晓得这么个清冷高傲的梦中情人,怎么到了他身边就像从没长大过一样,像极狼崽子护食,得对入侵领地的其他小狼崽子也挨个嗅一遍是否有同样的味道似的。
周卿檐谙悉周惟月的占有欲,因为他也有,他们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对此默许、都以为无伤大雅的心照不宣,却成了盘踞在周卿檐内心,为逃离作铺垫的导火索。——而时至今日他才终于正视起来。
傅列星像是掐着话题帷幕落下的点回来。
他有些焦急,步子跨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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