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卿檐到最后也无从得知,他卯足全力没脸没皮的“色诱“究竟有没有效果,毕竟他也不知道自己那瘦骨嶙峋的后半截腰,是否能与女子曼丽的腰身一较高下。而他也倍感后悔自己主动提起涉及他身体健康的事儿,初中的时候周惟月见过一次周卿檐因和学校的野猫玩而哮喘犯病,虽当事人早已习以为常,可对于周惟月而言却是另一种难以言喻的疙瘩。
—— 毕竟从小父母就教育他,要当心看着周卿檐,不得有一点儿闪失。
周惟月果然跟着指示找到了就在脚边不远处的纸箱,沉甸甸的一个,扛在手里愣是在小臂上烙下红痕。周惟月完成了任务,又从储物间溜达回周卿檐旁边,踟蹰了一下,问:“简容帮你打包的行李?”
“不是,”周卿檐顿了顿,他抬起头狡黠地冲周惟月眨了眨眼,“我室友帮我打包的,一土生土长的ABC,愣是要我教他写中文,就写成那个样子了。”
不晓得为什么,周卿檐说完以后,周惟月仅仅兴致缺缺地“哦”了声,转头帮他搬其他的箱子去了,一时之间再也无话,只剩下象征着炎夏将至的夏蝉破土而出,攀附在香樟树上咿呀高歌的声音。
第10章 吸取教训
说是杂乱无章,但实际上分类得工整,可见收拾这些东西的是个心思细腻甚至有些强迫症的人。等把该归位的东西都归了位,周卿檐插着腰站在客厅正中央,他把口罩拉到了下巴,露出来鼻口,面对着倚在吧台捧着手机点外卖的周惟月,如释重负一笑:“总算像个家的样子了。”
“不好意思啊让你帮我打杂还只能请你吃外卖。”周卿檐凑了过去,肩膀堪堪挨着周卿檐的手臂,他伸长脖子去看周惟月手机屏,“我保证,西红柿炒鸡蛋在路上了。”
周惟月笑了一下:“哪儿的路上?飘洋过海的路上吗?”
“喂。”周卿檐笑骂着,不轻不重地摇晃着脚挨着周惟月的小腿踢了下,“我知道我信用负分,还不让人从错误中吸取教训吗?”
周卿檐在周惟月若有深意的目光中收起了笑容。
至始至终从相逢至今彼此之间的表现都像是没有那十二年旷日鸿沟般,一如既往地心有灵犀互相试探,可周惟月到底没有提过关于十二年以前周卿檐的不告而别,没有埋怨没有质问,也没有表现出愤然。他就好像当作不存在一样,宛如周卿檐一直在他身边压根没离开过。那块血淋淋的赤裸伤疤哪怕早已结痂掉霜,他们都宁可把它掩盖在创可贴之下,只要一天不撕开,烙在心上的痕迹就不会存在。
可事实是,在那不算无尽却漫长的年岁里,周卿檐在空谧街角埋藏进陌生人喋喋不休牢骚里的隐秘情愫,任由矛盾在内心重塑、撕扯与裂变,却始终没能夷清蚀骨情衷。
“那你知道你现在最需要吸取的教训是什么吗?”
周卿檐愣了一下,歪了歪头,问:“什么?”
周惟月撑着脑袋,沉默地直直盯着周卿檐看,看得他浑身都不自在了,忙抬手去掩覆上周惟月的眼。纤长的睫毛在周卿檐手心刷刷地扑簌了几回,挠得他从掌心到心尖都泛着痒,于是周卿檐迅即地挪开了手,再次见到了那明澈的眸子。
“不要和门锁置气。”周惟月笑了一下,弯起的眼角攀上了几丝微不可查的细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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