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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钱墨现在的状态是不适合见我父母的,我也一直拦着没让他们过来。他们按捺不住,派了虞安南来探听口风。

虞安南挺着一个大肚子在我家待了一下午,最后顺走了我一个花瓶,两个表。

钱墨今天话有点多,他打听了好些虞安南的事情,还问了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诸如“从新西兰回来那会,虞安南是不是出过一点什么事”,我实话告诉他虞安南那时候确实出了点状况,我陪她去了趟妇产医院,不过有惊无险。

钱墨自己都是泥菩萨,还关心别人的人体健康,实在是同情心泛滥。

12.

医生说钱墨的情况已经大致稳定下来了,以后可以把心理辅导改成一个月一次,但还是建议他继续保持写日记的习惯。

晚上一起遛狗的时候,我告诉他,明天我要去趟东北,可能有半个月都不回来了。实际上这个事情我已经拖了一个月了,不能再拖下去了。钱墨说他知道了。其实那个当下我有点恼火,生气为什么钱墨总是这样淡淡的,我要去哪里,做什么事他都好像不太关心,从头到尾,只有我一个人在付出。

我就这样带着一身低气压回了家,自己收拾去东北要带的东西。其实我也不知道要带什么,几件衣服拿出来又放回去,反反复复,我只是觉得非常烦躁。钱墨说他要去洗澡的时候,我也没有理他,让他自己去。

我去阳台上抽了一支烟,外面的大屏幕上滚动播放着喜喜最新的广告片。

我在怀疑钱墨会不会真的不喜欢我。

我悄悄地翻出明信片看,那是钱墨在新西兰写的,正面有蓝色的海,背面写着:因弗卡吉尔的春天有广袤的草地、连绵的群山,还有我在落雪时分不敢亲吻的爱人。

我忽然明白钱墨在嵊泗说的那番话了:有时候光有记忆和感觉是不够的,脆弱的时候,人会寻求一些真实存在的事物来作证他的观点。

我觉得钱墨是喜欢我的,可他从来没有亲口说过。

13.

4月份的东北已经没有那么冷了,路上开了些不知名的花,春天可能已经到了。

这次我不需要再参加那么多应酬,成天就是考察、开会、讨论,真无聊。但我也不想回上海,我怕我会忍不住对钱墨发脾气。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我是一个小心眼的人。

14.

钱墨的出现让我非常意外,他穿得不够多,鼻头被冻得发红。我把他拉到房间里,问他为什么不到大堂坐着或者给我打电话。他说他想快点见到我,又怕我不愿意见到他。我问他为什么会这样想,他说因为我三天没有给他打电话了。我不能解释,因为我确实是故意的,我需要一点时间冷静一下。

我问他吃了没有,他说没有,于是我点了宵夜送到房间里来。

他吃饭的时候不太专心,一直在看时间,终于过了零点,他说:4月23日了。我不懂是什么意思,他也没有解释,他只是放下筷子对我说话。

他问我说喜欢他的事情是真的吗,他问今年我们是不是还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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