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墨赧然。
虞靖西:“当久了乙方,花起甲方的钱还真是一点都不心疼。”
钱墨马上说:“以后不会了,以后会站在公司的角度想问题。”
“明天开始每天都要写日报,钉钉上发我。”
“好。”
虞靖西想到什么,说:“周末也发,别再做假装去上驾校的事了。”
“知道了。”答应了之后,钱墨有点沮丧,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丧权辱国”了,接下来的日子怕是毫无隐私可言。
最后虞靖西告诉他,他这次去新西兰的任务就是多看、多听、多拍照,公司之后有意来这边拍个纪录片作为宣传物料,主打“纯净奶源,真实营养”的概念,还给了他一台微单。
“会用吗?”
“会一些。"钱墨上学的时候有摄影课,虽然许久不碰,但光圈、快门的理论知识多多少少还记得一些。
“送你了。”
钱墨今天没有喝酒,所以他乖乖地收下了相机,没有问发不发票的事。
从上海飞奥克兰需要12个小时,起飞的时候正好是上海的黄昏,红色和紫色的云霞落满了天际,很漂亮,钱墨上机前对着天空拍了好一阵。
他们一行一共4人,虞靖西、钱墨、法务和商务,两男两女,隔着条走道正好坐成一排。
钱墨的座位在过道上,但他其实想坐窗户边。他生在上海,长在上海,工作在上海,没有什么机会去外地出差,也不热衷于旅游,这还是他第一次坐飞机。
虞靖西上了飞机之后,拉了挡光板,靠在了椅背上,看着想要直接睡觉的样子。他对钱墨说:“一会儿发飞机餐的时候别叫我。”这更加佐证了钱墨的想法,于是钱墨赶忙说:“我可不可以和你换个位置?我……还没有坐过飞机,想多看看。”
钱墨觉得虞靖西看他的眼神就像他那个徐汇的前房东看金山人一样:“个,乡巴佬。”
但庆幸的是,虞靖西没有说出这句话,他只是多看了钱墨两眼,然后起身和他换了位置。
钱墨高高兴兴地换了座,摸了个颈枕出来,吹好气,又掏出一个一次性蒸汽眼罩,小声地叫虞靖西的名字,虞靖西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
钱墨赶紧把枕头和眼罩给他:“你睡吧,我没事了,一会发餐的时候我会和空姐说的。”
虞靖西看了枕头两秒,接了过来,塞到脖子后面,并对眼罩发表了评价:“很娘,不要。”然后闭上眼睛重新酝酿起了睡意。
钱墨腹诽:啧,不识货,进口的,十块钱一只呢。
钱墨在飞机起飞后又对着舷窗外面一阵猛拍。看着城市慢慢变小,他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这种不真实感在他翻回去检查今天拍的照片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在上海绛红色的暮色之下,虞靖西在照片的角落看向镜头外的他,脸上挂着一个浅浅的笑。
虽然虞靖西大部分时间里是个严肃的人,但钱墨确实经常看见他笑,大多数是在发现有人做了蠢事之后。这让钱墨总觉得虞靖西的笑十有八九都是在嘲讽什么。但今天照片上的虞靖西很温柔,嘴角勾起的弧度也很好看。
钱墨看向身边睡着的那个人,确认对方真的闭着眼睛后,偷偷把照片的左下角放大,看了又看。
舷窗外,机身穿过轻薄的云层,梦幻且不真实。
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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