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虞靖西的语气好像也没有很凶,但钱墨已经开始害怕了。他想到之前几次虞靖西让他说实话的经历,最后还是招架不住:“我就想问问他上次去O&T我喝多了之后做了什么。”
“为什么不问我?”
“你很忙。”
“钱墨。”
钱墨的声音小下去:“我觉得事情过去了再翻出来讲像在撒娇。”
虞靖西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我想知道我有没有让你不高兴,喝醉酒的时候是不是很恼人,是不是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钱墨低着头有点忐忑地抠着自己的手指。
“是很麻烦。”
“对不起!我不是……”
“没关系,”虞靖西打断他,十分大度地说:“以后少喝点,不要影响工作就可以。”
“我会注意的。”钱墨忽然觉得虞靖西其实也有很和蔼的一面,或许自己之后可以不用那么怕他。
虞靖西让钱墨回去之后,独自在包厢里抽了一支烟。他想:钱墨是只一教就会的小狗,这样的小狗应该获得更多奖励。
于是随手给钱墨转了五万块钱零花。
下午,虞靖西工作到四点打电话给钱墨问他要一个预算报表。
钱墨:“我这里好像没有,我去Vivian的办公室找一下,你先别挂。”
虞靖西把手机放下开始处理其他事务,这时他接到了一个令人意外的电话。
“虞总,楼下有个叫‘钟云’的人找您,但他没有预约,您见还是不见?”
钟云,这个名字听起来着实是有点陌生了。
“让他上来吧。”
在等待的间隙里,虞靖西回忆起了和钟云的过往。那实在是个乏善可陈的故事:三年前,还是导演系男大学生正在筹拍他的毕业作品,但是却没有足够的资金。虞靖西看不懂钟云的电影,但看得懂钟云的渴求。然后就是包养、腻味、分手。
虞靖西自认他不曾亏待过钟云,分手后对方也不曾有过纠缠,那今天找上门来的原因是什么?
钟云推开门进来。两年不见,钟云黑了许多,也胖了一些,面容是掩盖不了的憔悴。
“靖西,帮帮我。”
钟云递过来一本被翻过许多遍的剧本和一个u盘,里面有他粗剪的一段影片。
“剧组已经拍了一个多月了,再有十天就可以拍完了,但投资人忽然撤资,后续资金跟不上了。”
“制片人呢?”
“制片人也没有办法。我已经借了十万投进去,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我现在只要二十万,只要二十万我就能拍完。我可以把影片上线后我80%……不,我所有的分成都给你。”
虞靖西翻了翻剧本,简单地看了一下片子。钟云拍的是部文艺片,影片里有些奇奇怪怪的表达或者想法,喜欢的人会很喜欢,不喜欢的人会非常不喜欢。
虞靖西:“我不觉得市场能够接受这样的片子,文艺片太过小众,即使是回本也是件困难的事情,我建议你放弃,及时止损。”
钟云不肯:“这部电影对我很重要,我写了四年的剧本,我不想放弃。或者,就当我向你借钱好不好,我可以写欠条。”
虞靖西当然了解钟云的经济状况,“文艺片导演”这种工作根本不是一个出生于南方三线普通家庭的孩子该做的工作。
“你更应该先赚些钱养活你自己。如果你愿意,喜月有几支广告片要拍,我可以向品牌部推荐你,但不能保证结果。”
“我等不了,现在拖一天就是一天的经费。我可以写欠条,算利息也可以,我有钱了一定会还你。”
“抱歉,我不想借。我完全看不到收益。”
“靖西,求你。”钟云几乎要跪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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