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一脚尽管用了现在能用的最大力气,却没对袁飞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他跌下来的时候被袁飞拦腰搂住,绵软得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眼神涣散,血迹已经将雪白的脖子染出一大片血红,触目惊心。
袁飞难以置信地顿了一秒,随即凶狠地掐着他的脖子,声音的音量激动得连自己都快无法控制。
“怎么可能没有!怎么可能没有!你给那个人了?你给那个恶魔了?怎么可能?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怎么会相信他,怎么可能相信他?这样的世界里怎么可能有相信的人,不会有的,不会的......”
操你妈的!
窒息与伤口撕裂的痛楚一并袭来,郁森的手虚软地搭在袁飞的手臂上发颤,又无力垂下,惨白的唇瓣慢慢翕动,想要口吐芬芳却又有心无力。
那是老子男朋友!是把老子看作比他命还重要的人!为什么不能相信?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吗!?
妈的智障!
......
意识恍惚间,一声巨大的爆音突然在后院响起。
钳制住郁森的那股力量骤然松开,面前的人被一束粗犷坚硬如钢筋般的黑藤狠狠撞开,再重重地砸在地上。
郁森的身体无力滑落,终于跌落进了他熟悉的温暖怀抱里。
只是他没察觉到,这个怀抱小心翼翼地抱着他,颤抖的手臂多了一份浓烈的慌张与溃意,胸膛里心脏跳动的频率甚至比他的还要高。
温热的掌心抖颤地覆在他鲜血淋漓的脖颈上,郁森的身体痉挛着大口喘息,伤口处随着他的挣扎,更是不断地渗出血来。
在踏进后院的那一刻,司宣阳已经是尝到了万箭穿心的滋味,这时候更是几乎肝胆俱裂,悔意与恨意像无数支钢钉,从他的每一寸皮肤狠戾地钉了进去。
怀里的人浑身都沾着血迹,连莹白细致的脚裸都染着让他目龇欲裂的红。
“对不起......对不起......宝宝你撑住啊,别睡......”
他抱着人匆匆进屋,郁森已经处于半昏厥的状态,意识都是朦胧的,他想安慰失魂落魄的大魔头,想让他别这么难过,别声音都像要哭出来似的。
但身体仿佛陷进了又软又粘稠的泥沼里,将他牢牢吸附着,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房间里如春日般的暖气似乎对他没什么作用,本就吹了风,身体一阵阵发冷,加上失了血,更是感受不到任何温度。
他颤动着眼皮,没有完全晕过去,感觉到身体被放进了柔软的床褥里,一片翻箱倒柜的响声过后,有湿热的毛巾在细细擦拭着脖颈。
动作极轻,丝毫都没有扯到伤口让他感觉到痛。
在郁森的印象里,那刀肯定是没有割到动脉的,血流得看起来吓人,但止血包扎好之后,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只不过包扎伤口的人显然早就被吓坏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屏着呼吸,一丝不苟地处理了许久。
幸好这个房里什么都有,医药包更是不缺,完全可以进行简单的伤口处理。
脖子被纱布裹好之后,冰凉的身体便开始逐渐发烫,灼烧着郁森仅剩的意志。
他耳边还响着司宣阳一声声的呼唤,在叫着他的名字,脑海里细若游丝的意志绷紧成了一条线,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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