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森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一是在这样的地方,始终有未知的危险梗在心头,况且他还担心着司宣阳的安危,二是事实上身体在越昏沉、越无力的时候,即使在睡梦中也并不是一个养精蓄锐的过程,不输液不吃药、没有营养补给、精神无法完全放松,这样的昏睡只会让他的身体越来越累,被司宣阳叫醒时,眼神甚至好长一段时间都无法聚焦。
费了一点精力恢复对光线的适应后,郁森看见司宣阳正怔怔地看他,一脸天塌下来似的神情,眼眶还泛红,顿时哑然失笑:“怎么这个样子盯着我?吓我一跳。”
司宣阳没有说话,像在确认着什么,俯身凝视了他好一会儿,才缓缓压低了身子抱住他,脸埋在他的颈窝里,声音嘶哑:“我刚才叫你,叫了好久,你都没有醒过来......”
——我怕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这句话他不敢说出口,但郁森心里却听到了。
身上压着个大金毛似的男人,不过却一点都不重,司宣阳*本不敢放任自己不管不顾地压上来,生怕把这具宛如玻璃材质的身体给压个粉碎。
郁森捏着司宣阳的后颈,轻轻揉着:“我最大的嗜好就是睡觉啊,你又不是不知道,眼睛睁开也不代表已经醒了,因为有起床气嘿嘿......”
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他想起在外面别墅里的时候,司宣阳为了让他锻炼身体,取消了他的赖床时间,有一次起得早了,郁森整个人都低气压,抓狂得很,干脆上演了一出‘失忆’大戏,偏偏司宣阳还信了他的神神叨叨,被吓个半死,以为是什么脑损伤后遗症,闹得满屋子人鸡飞狗跳的......
郁森心里软绵绵的,其实不撩人的时候,在他的面前,这个小孩儿的心思真的挺单纯的,害怕、信任、恐惧、在意......各种情绪,都表现得非常直接。
“你再压着我,我要喘不过气了。”郁森拍拍司宣阳的后颈。
手忙脚乱地站起来,司宣阳紧张地俯视着他:“我没用力啊,压到你了吗?哪里疼?”
“......骗你的。”郁森三个字说得脸不红心不跳,满眼无辜。
司宣阳自然不可能怪他,伸手在他苍白的唇瓣上摩擦出一点淡粉的色泽后,便将他扶起来:“起来吃点东西好不好?不然你身体会撑不住的。”
郁森被他托着坐起来,受伤的右手使不出一点力气,软塌塌地垂在身侧。
他笑着叹气:“我们阳阳宝贝这么独裁,就算我说不好,你大概也会逼我吃的。对吧阳阳?你别垮着脸了,笑一个嘛。”
“......笑不出来,在你身体恢复之前,我都笑不出来。”
“啧,小屁孩儿。”
郁森脸上的笑也渐渐隐去,其实他能感觉得到,这具身体越来越衰弱,像是所有的生命力都随着早上流的血而一起消失了一般,就算吃点东西,效果也是杯水车薪。
他现在需要的,是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回到现代医疗的怀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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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剧院指示牌规定,食物不能带到包厢中食用,所以郁森只能在司宣阳的半搂半抱中,来到餐厅吃饭。
这会儿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午餐剩的东西看着十分难以下咽,但在司宣阳沉默难过又担忧的眼神里,他还是垫了些东西进肚子里。
短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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