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它被卷进眼前的漩涡里搅碎,那他的任务刚开始就得被迫结束了。
知道自己跟上去的行为很不理智,不过扎尔斯没有回头,而是一路沿着楼梯上了楼顶,推开被驱魔人们撬开的天台门,大步跨了进去。
天台很大很空,除了角落里有个老式的水塔以外空空荡荡,但即使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变形生物仍然蜷缩在离水塔最远的位置,宁愿把自己暴露在扎尔斯的视线里,也没有躲在唯一的遮挡物附近。
扎尔斯知道为什么,因为那里有别的东西。
和驱魔人们抓住的那个不同,那只是人死后因为怨念未除变成的恶灵,这个可能更接近于地缚灵,不知原身是什么,看起来已经快和这栋楼融为一体,应该已经被困在这里很长时间了。而且不知为什么,它的力量显得非常杂乱,看起来像是好几个不同的物种糅合起来形成的产物,还在互相冲撞着对方,显得攻击性十足。
如果仅仅是它自己,不应该会发展到这么强大的地步。结合刚才一路上楼感受到的气息,扎尔斯猜想,应该是地缚灵长时间在吸收公寓楼里其他生物的力量,又用这份力量在保护着它们。
它不一定能完全控制这份力量,但对外来者很不友好,以至于这份力量因为它的情绪变得杀气腾腾,离体后正在楼下大肆破坏。
他不想独自和这家伙对上,目标只是角落里那只动物外表的变形生物,因此进入天台后没有轻举妄动,插在口袋里的左手按了两下手机,再次给驱魔人协会发去求助消息,注意力则平分给变形生物和地缚灵,同时不着痕迹地往变形生物所在方向移动。
结界仍然坚强地运转中,他是人类,可以自由穿行,但变形生物不能。扎尔斯一边在心里飞快地计算抓住它的那一瞬间解除结界,离开这栋楼后再立刻重新展开结界的可能性,一边握紧了右手上的枪。
枪的重量好像有点不对?他分了下神,立刻又被另一件事吸引了注意力。
贴在墙上能感受到从楼下传来的震动,扎尔斯心里明白地缚灵肆虐的力量已经把楼下卷得一团糟,马上就要蔓延到这里,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随时准备行动。
隔着钢筋水泥传来的低沉震动离他越来越近,知道不能再等,扎尔斯扭头看了水塔的方向一眼,然后闪电般蹿了出去。
朝着变形生物所在的方向。
他假动作玩得娴熟,动作又快,枪塞在口袋里都没拿出来,左手抓住那家伙的脖子,右手麻利地摸出个项圈给它套上,然后单手撑在天台边缘上翻了个身,连人带动物一起直直地朝楼外落下去。
下一秒,地缚灵的力量冲破了天台门,挟着沙土朝他扑来。
结界术门外汉扎尔斯飞快地解除结界又重启,在中间微妙的时间差里跃出结界范围,带着变形生物一起摔在楼下的石板路上,期间因为分心去看结界有没有重新起效错估了落地时间,还把自己摔得有点疼。
他坐在离结界不到半米的地上,看着结界被撞得岌岌可危,但还是坚强地没碎,忍不住松了口气,又把摔得七荤八素的变形生物抓起来。
“霍华德·斯宾塞,”他说了个名字,变形生物就开始剧烈挣扎,“这是你变化成的那个人类的名字,他在四年前已经死了,我说得对吗?”
凌晨一点,扎尔斯坐在本地驱魔人协会的询问室门口,被终于收到消息过来领人的老板兼男朋友教育。
听说埃德温就是约克市那位惹不起的大人以后,原本还留在这里和他聊天的驱魔人悄无声息地撤了出去,只留下他们两个和被关在禁魔箱里的变形生物。
“我真的只是想过去调查一下……”扎尔斯虚弱地为自己辩解道。
他也不知道怎么就牵出了一连串的问题,现在南洛威尔分会能动用的人手都派出去了,正在为解决那栋公寓楼的问题焦头烂额,留下来的只有必要的守卫和文职人员。扎尔斯打电话征求过埃尔文斯的同意后把结界石借给他们,自己则可怜巴巴地留下听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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