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有什么东西还藏在房间里,一边留意四周一边伸手去推了推躺在床上的人影。原以为顶多毫无反应,没想到指尖触到一点湿意,卷在被子里的人被他轻轻一推,居然就这么化了。
不是真的融化,而是像被虫子蛀空的树一样,只剩下一个人形的躯壳,被他轻轻一碰就散了架,露出里面已经腐坏成泥的血肉来。
扎尔斯皱起眉头,难怪他刚才就觉得房间里有股怪味,那湿漉漉的触感原来是血糊在被子上,半干不干时摸起来就是这样。尸体腐烂后污血已经流了满床,连地上都有干涸的血迹,只剩下被子上的还有湿意,光用看的也能想象到里面是什么景象。
即使拉开了窗帘,房间里还是说不明原因的暗,扎尔斯随手按下床头的按钮开了灯,黏稠得仿佛无法驱散的昏暗终于被照亮了。房间里看起来没别的东西,人看样子大概已经死了好几天,但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却还这么快就腐烂得不成样子,想必是有外力催化的结果。
扎尔斯没嫌尸体恶心,比这恶心的他也不是没见过。他淡定地根据尸体的状态在心里推算了一下可能的几种死因,然后在床单上擦了擦手,转身去给埃德温开门。
埃德温看见他招手后就转身出门,这时已经在门外等了一会儿,他没对扎尔斯来这么晚发表什么意见,一进门就皱起眉头,想必是腐烂的味道让他觉得不舒服。他越过扎尔斯快步走到床边,俯身查看过躺在床上的尸体,然后又抬头来环视房间,片刻后才道:“……有点麻烦。”
“嗯?”扎尔斯不明所以地接了个问号。
“那东西在这里呆了几天,但已经跑了,”埃德温没碰已经烂成泥的尸体,看着它说,“我们得把它抓出来。”
“去哪里抓?”
埃德温没有回答,只是看了一眼窗外,意思很明显。
整个希望郡都可能是它的藏身之处,他们要找的地方可不少。
他们离开了这个满是血腥味还有尸体的房间,回到隔壁还算干净整洁的房间里,扎尔斯去洗了好一会儿手,但还是觉得能隐约闻到一点腥味。见他半天没有出来,埃德温站在浴室门口道:“别洗了,味道一时半会是不会消失的。”
“……为什么?”
既然要到处去找,扎尔斯积累已久的问题总算可以一个个排着队问出口了。
“洗不干净的不是尸体的臭味,而是那东西身上的味道。”埃德温这次倒是很有耐心地为他解释,“它被人类称为噩梦使者,而我们通常管它叫噩梦虫,被缠上的人会一直做噩梦,直到在反复的噩梦中痛苦死去也无法醒来——这里的居民闭门不出,多半就是为了躲它。”
“可刚刚那个房间的门窗都关着。”扎尔斯不解道。
“它只有这么大,而且是黑色的,”埃德温用手指比了个圆,直径只有不到一个指节长,“不需要门窗,从下水道里也能进来。”
连普通蜘蛛都比它个头大,想要进屋可太容易了。何况普通人即使封闭门窗也不会想到下水道和空调管道一类的小地方,多的是让它钻空子的机会。
扎尔斯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还没敏锐到能发现路边飞过的小虫子,靠他自己肯定没办法找到,“那……我们要怎么找?”
他想了想,就算挨家挨户去找,先不谈居民是否愿意为外来的他们开门,即使进了门,他也不可能看遍每一个角落,要找到那么小的东西实在不太可能……扎尔斯对此无计可施,只好抬头看向埃德温,希望他能给个有效的搜寻方法。
“能让希望郡的人都避之不及,噩梦虫肯定不止一只。”埃德温说,“我们去找它的巢。”
幸亏扎尔斯出门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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