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诏问把头转到一边,露出烦躁的表情,他说:“你替我和他说,能我能站起来后,我就去。”
李铭抿抿嘴,他把粥碗收拾好,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接着就听徐诏问说:“给你打了一笔钱,算作你这些天照顾我的辛苦费。”
“我不能要。”李铭嘴唇微动,“你知道,我照顾你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你就收着吧,别总搞得像是我在欺负你似的。”徐诏问自己按动轮椅,伸手推开了挡在身边的李铭。
李铭急忙跟上,问:“你去哪里?”
“去看周佼。”
徐诏问丢下四个字,轮椅滑向门外。
周佼的手机坏了,也没买新的,那天闫沭把自己的手机给他后,便被几个人给赶了出去,之后他们就再也么见过面。
燥热的暑热里全都是不安的因子,周佼在七月末大病了一场,身上的伤好的很慢,过了大半个月,他还是只能穿着长袖。好在房子里一直开着冷气,到也不觉得热。
袁雯似乎因为和他隐瞒了徐诏问醒过来的事情而觉得愧疚,都不敢正眼去看周佼。周佼也懒得去搭理她,他感觉自己空了大半,那空掉的一半,他不愿去想是什么。
徐诏问一周会来他房间两到三次,最近不怎么会发疯了,就是心平气和坐下来和他说说话。
说着风花雪夜,一些类似情人之间才该说的话。周佼不爱听,并且觉得徐诏问是不是脑袋被一起摔坏了。
徐诏问有时候在周佼房间里会呆到晚上才离开,周佼困了,徐诏问不走,他自己也不敢睡,就耗着,一直到是在忍不住,周佼自暴自弃地往床上一趴,心想还能怎么样呢,顶多再挨一顿。
如之前几次一样,他半睡半醒,听到徐诏问在说话。
徐诏问的声音很轻,周佼不敢动,脸趴在枕头上。
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像是夏日雨季骤停的急雨。
“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恨我。”
“我知道自己做得不对,可我是爱你的,我这辈子喜欢的人只有你。我第一次看到你,那么小那么可爱,我就控制不了自己,我有病,我的确有病,我的心理医生也建议我要吃药,吃更多的药。”
“佼佼你是我的……对不起……我不会放手的,永远不会。”
冰凉的手指划过周佼的脸颊,周佼胃里一阵恶寒,他忍着那股不适,埋在被子里的手悄悄捏紧了藏在身体下面的那把小刀。
他想要杀了徐诏问。
却听徐诏问说:“你知道吗?这几天闫沭来找我了,他来求我,放了你。”那根手指慢慢滑动,周佼紧握着刀柄的手一松。
“你们感情是真的不错,兄友弟恭不是挺好的吗?偏偏还不知足。”
周佼紧咬后槽牙,他觉得自己快要忍不下去了。
他的脑袋里反反复复想着杀死徐诏问之后的画面,他翻身起来,那把刀会割破徐诏问的喉咙,颈动脉上的鲜血会像喷泉一样洒出,他的脸上身上都会溅到,就像落下一场血红的雨一般。
徐诏问会死,一定会死,而他也不会让徐诏问死的那么痛快。他要一刀一刀割开徐诏问的脸,要听着徐诏问痛苦的哀嚎,要让徐诏问还他一个真正的成人礼。
“明天闫沭还会来,你要见见他吗?”
周佼一愣,不吭声。
徐诏问嗤笑一声,说:“我知道你再装睡,把你手里的小刀松开吧,这伤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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