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两个字,他没出声,而是做了个口型。嘴唇微微翘起,像是在笑,牙齿抵在一起,舌尖卷了一下。闫沭眯起眼盯着他的嘴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猛地松开手,周佼落地,身体后倾,趔趄着往后摔。闫沭伸手去捞,左腿打了个颤,突然使不上力,也紧跟着往前摔。
“咚”一声,一上一下就跟堆积木似的,交叠摔在了地上。
周佼被压得喘不过气,痛呼着,双手护在自己的肋骨上。
闫沭缓过神,手撑着地爬起来。他看向周佼,拉住他的手,着急道:“你没事吧?”
周佼疼得说不出话,只是摇头。
闫沭见他用手按着腹上,怕是自己压伤了他,搂着周佼的肩膀,把人捞到自己怀里,低声说:“让我看看。”闫沭攥着他的衣角,直接撩了起来。
周佼一震,像是想到了什么,反应突然变得剧烈,抬起手拍开他,让他别碰自己。
周佼从闫沭怀里逃开,双膝凿在地上,惊慌失措之下连身为人该怎么行走都忘了,他用四肢爬行,像在徐诏问面前一样。闫沭冷着脸站了起来,走了几步,手臂环住周佼的腰,轻而易举就把人抱了起来。周佼的身体开始发抖,闫沭捏住他的下巴,他们对视。闫沭问他:“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周佼无言望着他。
闫沭的呼吸变沉,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脸因为愤怒而变红,他一字一句问道:“徐诏问还打你?”
周佼好像突然被投入了海里,咸涩冰冷的海水挤入他的鼻腔口中,他透不过来气。
闫沭的眼里夹了火,气势汹汹朝他扑过来。他想要后退,腰却被掐住。
闫沭眼眶发红,快要哭了,他质问周佼,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身上都是伤,为什么这样了你还和徐诏问纠缠不清,你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
少年的问题像是一把把利刃,比徐诏问的伤害更让他痛苦。
他反手抓住闫沭,抱住闫沭颤栗的身体,把头靠过去,贴在闫沭的胸膛,听着那像是要跳出来的心音。周佼突然就笑了,闫沭身体僵硬,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无法理解他为什么还笑得出来。
“你疯了吗?”
他这么问,就听周佼笑着说:“我好开心,想不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是真心关心我的。”他抱住闫沭,低声道:“闫沭,你真好啊。”
闫沭不明白周佼的世界是有多冰冷,为什么只是几声询问而已,就会让他觉得开心。
深吸一口气,闫沭嘴唇微张,还想说什么。就在这时,门被敲响,徐诏问的声音在外响起。
闫沭一震,周佼抬起头,他们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自己。
“醒了吗?下楼吃点东西,我们就坐火车去山上了。”
徐诏问在外喊着,闫沭扭头,脸上浮现不耐,他拔高声音喊道:“知道了。”
说完看着周佼,他对周佼说:“你不要觉得徐诏问是我爸就有负担,不和我说。如果他伤害了你,我一定会报警。”
离开房间,在酒店餐厅里简单吃了一些早餐,他们便要乘坐登山火车上山。来滑雪的人还挺多,徐诏问走在前面,两个少年跟在后头,与他们一样的旅客走进火车内,闫沭故意走慢了几步,在停停顿顿错落的人群里,突然攥住了周佼的手,拉着他往另一边跑去。
徐诏问走进车厢,回过头,只看到一张张陌生的脸,闫沭周佼早已没了踪影。
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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