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说,从国内到波士顿,应该倒时差,但我们落地之后晏阳一刻都没有好好休息过,当然,我也始终没睡。
我坐在阳台能看见载着他们回来的那辆黑色轿车,晏阳从车上下来直接仰头望向了我的方向。
我有些意外,这说明他心里始终记挂着我。
这一个晚上我都在等晏阳,可是他回来之后我没有轻举妄动,因为实在不想跟那个叫程储文的人继续打照面。
我跟晏阳的房间挨着,他进屋后说话,我站在阳台可以隐约听得到。
那两人说话声音很轻,我努力辨别,然后听到有人走出房间的声音,这应该是程储文,他该回自己的房间了。
我重新坐回阳台的椅子上,继续喝我的酒。
过了一会儿,有人来敲门。
一开始我以为是程储文来找茬,有些不想去开门,但转念想想,他来也好,他对我有什么不满大可以直接说出来,没必要摆脸色给我看。
我起身去开门,发现门外站着的竟然是晏阳。
他衣服还没换,整个人看起来精致却疲惫。
“我能进去吗?”他问。
我侧过身,让他进门,关上房门的时候扫了一眼程储文的房间。
晏阳进来后,沉默了一会儿,我倒酒给他喝。
“我今天不能喝酒。”他说,“明天有演出。”
挺好的,这说明今晚他去应酬的时候也没有喝酒。
我把酒杯放在桌上,走过去轻轻抱住他,我问:“是不是很累?”
他没有回抱我,双手垂在身体两侧,但他的心跳很快,在我抱住他的一瞬间,突然就加快了。
这是为我而跳动的心脏。
“我过来有事和你说。”晏阳声音很轻,我知道他累了。
“好,你说。”
我抱着他没放手,有话说也不影响我抱着他。
“今天我说那句话没别的意思。”
哪句话?他想说什么?
“程哥确实只是把我当弟弟。”
我皱起了眉,并不是很愿意跟他讨论程储文的事。
“他弟弟叫程储曦,是我在波士顿时的同学,其实你见过的,他是我很好的朋友。”
我回忆了一下,却失败了。
在波士顿那些年,我确实见过不少晏阳身边的人,可那时候我眼里只看得到晏阳,其他人甚至没办法短暂地在我脑子里停留。
“程储曦去世了,刚好那阵子我们……也发生了变故,我在程储曦的葬礼上跟程哥见面,他看出我状态不好,跟我聊了很多。”晏阳语速很慢,我甚至担心他会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可能是因为失去了弟弟,又看我那时候颓废得一副活不下去的样子,就有些于心不忍,”晏阳轻轻叹了口气,“哥,可能你不爱听,但我能活着走出来,程哥帮了我很大的忙。”
我是不爱听。
甚至短短几句话我已经开始嫉妒程储文,为什么他可以以救命恩人的身份陪伴在晏阳身边而我却是伤了晏阳的那把刀?
“那时候他希望我能继续弹琴,其实我明白,说是因为不忍心看着一个有天赋的人就这么堕落下去,更多的,他是在借着我的身份来完成他弟弟的心愿。”晏阳又是一声叹息,“程哥也挺苦的。”
我抱紧他,一言不发听着他把那些事情讲给我听。
关于这些——他后来如何继续生活又是如何在短短两年里成为了知名青年钢琴家,他从来没有提过。
既然晏阳愿意开口,哪怕是我不爱听的话我也要一直听下去。
“一开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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