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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黄昏,残阳似血。

漠北的风夹杂着雪刮在闻景行脸上,心底本已经压下去的波涛汹涌在到达军营时再也压制不住。

守城的守卫将他拦下。

这小兵不到十七的样子,脸冻得红通通的,闻景行还未见到久安脑子里就已经勾勒出了他的样子,他那副倾城之貌若真的顶这么两个高原红……

他真的不能保证不会笑场。

闻景行亮了牌子,核实身份后,很快便被迎了进去。

消息很快传了进去,听说是朝廷来的,几位将军赶忙出来迎接,闻景行将场面话说了几句,急着想见久安。

“闻将军他……恐怕现在没办法见你。”

“为何?”闻景行看这两人的脸色有种不祥的感觉,脑中惊雷炸下,“可是他现在军事繁忙,无碍,我可以等着。”

“那到不是……”萧老将军旁边的亲卫袁熊,也是这里唯一一个晓得闻景行和闻副将关系的人,把他拉到一边说:“前日闻副将河西一战遭敌袭,率仅五百骁骑深入匈奴营帐,虽是险胜,但受了重伤,至今未醒。”

闻景行愣在原地,膝盖一弯若不是袁熊撑着他就跪下了。

久安向来报喜不报忧,在信件中也从不提战况,闻景行亲眼见他从歪歪扭扭写不好字到如今一副铁画银钩的好字,全部都是思念与爱意。

可笑的是,他这个曾经死在战场上的人竟也被久安的温言软语冲昏了头脑,忘了战场的严酷。

袁熊眉头皱的死紧:“萧将军在临行前千叮咛万嘱咐他不可大意,穷寇莫追,这人就是不听,虽说战场上就是需要他这种骁勇善战之人,但大兴胜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也不知道他这么不要命作甚。”

闻景行自然知道,他在上一封家书中说,他做梦梦到了在除夕之夜,见到了久安……

为什么拼命,这傻子不过是想让他在家的夫人梦想成真…..

闻景行早已失了血色,看着像是在这冰天雪地中被冻了一整夜一样,袁熊都不敢松开他,生怕他打击过大就这么栽在雪地里。

“带我去见他。”

闻景行用最后的力气攥住袁熊的胳膊,哑着嗓子说。

闻景行浑噩的随着袁熊走进某个军帐中,还未走进,就闻到刺鼻的药味和血腥,他掀开。

床上躺着一面如白纸的男人,好似比临走前高了些,又削瘦了些,除了骨头只剩了一层皮粘在上面。

他**着上身,大半的胸膛被绷带裹着,渗出血迹,原本这人前半生受的苦已经够多了,各式各样的伤也够多了,此时却新添了不少,闻景行死死的盯着,一时间竟然找不到一块好肉。

何时受的?这三年里他又有多少次濒临这样的死亡。

或许是在他写漠北风情时,也或者是他说昨夜梦到与主人云雨时,更或者是他兴致勃勃在为自己女儿想名字时。

原以为的浓情惬意,一沓沓的信件,三年说不尽数不清的思念与情思这时却化成刀剑将闻景行的心脏捅穿,扎了无数血淋淋的口子。

短短五步的距离,闻景行想了无数,大兴海晏河清关他何事,将军不将军的与他无关,要是当初带着久安离京四处游玩是否会比现如今要好得多?他们可能已经有了孩子,是男是女没有关系,反正是久安的,他便会宠他们一辈子。

可如今这些假设都已然没了意义。

若久安死了……

闻景行站在床前时,眼睛已经被泪水模糊,他脊柱似被突然抽出,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一他膝盖慢慢弯曲,直到与地面相触,他想碰床上的人,却又不敢,咬着牙猛喘了几口气,发现一句话都说不出。

一旁坐着正在喂药的军医吓坏了,他并不认识这人,但看这幅样子定是闻副将的亲人。

他想将人扶起,这人缓缓挣开,就这么一身狼狈的跪在地上,紧紧的攥着被褥,目光仿佛盯在了闻副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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