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你还行不行啊?!”
“你出血了,耳朵他妈的差点被咬下来!”
“这个□□……”
在炸开锅的吵闹声中,祝荧筋疲力尽地闭上眼睛。
耳鸣越来越响,直到噪音盖过了嘈杂和怒骂,眼前的一切渐渐被完全的黑暗所覆盖。
可惜他没能昏迷多久,就被冷水泼醒。
春季的山间温度不高,尤其是现在太阳即将落山,降温非常厉害。
简陋的建筑在风吹来时没有遮挡作用,由着寒意漏进来,冻得祝荧打了个寒颤,昏头昏脑地撩起眼帘。
“配方能写了么?”蓝眼睛抬手又是一巴掌,强迫他醒了过来。
祝荧撇开头,嘴角犹有咬人时留下的血迹,被那块布潦草地擦了下脸。
看到潮湿的深色布料被握在手上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发抖,被触碰到嘴角更是颤得无法克制。
然而还是阻止不了这块布再次蒙着脸,浇上水,令他在窒息中几近绝望。
蓝眼睛和那群同伙在争执怎么能快点套话,祝荧的嘴撬不开,局面陷入胶着,他们也倍感煎熬。
“哎,你们来啦。”胖子心虚地一个人进来。
“你几个意思,他妈的没追到那俩人?”
胖子道:“他们跑得比兔子还快,四处乱窜。这地方那么荒,没一条好路,我实在追不上。”
同伙对他的表现很生气,推推搡搡骂了几句脏话,再问他要如何解决祝荧。
胖子瞥了眼在椅子上不动弹的Omega,瓮声瓮气道:“刚才老板来电话了,我们借一步说话。”
恰巧他们觉得人质没被自己这边抓回来,在外人面前矮了一截,心里都不愿意在这里待着,以免被那混血嘲讽。
听到胖子一副有要事商量的语气,他们没多想,跟着胖子出去。
祝荧看着他们的背影,浑浑噩噩地神游。周围满是血腥味,不知道是来自于自己,还是伤了耳朵的蓝眼睛。
“把配方交出来,我就放你回江家。”蓝眼睛诱惑道,“你没有别的选择了。”
没了江楼心和那个女生,祝荧懒得再假意配合,一句话都不说。
这种交易是说翻脸就翻脸的骗局,落在下风不可能有话语权,多给个眼神都是浪费力气。
因为太过安静,蓝眼睛一度以为他又昏过去了。
毕竟祝荧的身体比所想的更糟糕,被刚才反复折腾了几下,此刻奄奄一息,已然意识不太清醒。
不过好在祝荧没有,长而浓密的睫毛上在细微地颤。
被再次施加酷刑的时候,祝荧甚至出现了幻觉,漆黑的尽头闪着密密麻麻的白点,扩散成了茫茫的一大片。
在虚幻中,他隐约看到了裴慕隐。
他想要呼吸,想要说话,想要挣脱绑缚,走近想象出来的人影。
可是他什么也做不到。
祝荧抽搐了下,就在即将休克之际,忽然有大量的空气涌入!
他低头咳嗽了好几声,随即不可思议地愣住。
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自己确实死了。
所以整个人轻飘飘的,感官从缺氧的痛苦中剥离,而幻象变得格外真实。
裴慕隐把湿淋淋纸揉成一团,狠狠丢在旁边,抬手解开勒紧的捆绳,把外套脱给了不断发抖的Omega。
破皮流血的嘴角被小心翼翼地摸过,祝荧怔了怔,在想,没死才能这么真切地感受到体温吧?
他咳嗽的时候张开嘴牵扯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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