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场并没有加固那块导致他滚落悬崖的石块,反而让他巧合地被大风吹到了悬崖的树木旁。”男人点了点屏幕,转换到另一个被困游戏场的玩家上面。
“而这一位,则在一个周围空荡荡的大厦顶部翻跟头,最后脚滑从上面坠落,当场死亡。”他看向沉思的余禹,“也就是说,以这个人的处境,很难创造什么意外,从而拯救一个人。”
“就像做实验的时候,我们通常需要做一个预实验来确定设计的实验方法是否可行。”余禹很快想通了其中的原理,整个人失神地喃喃着。
“而我们这些人就是那几个不可行的实验设计。”他抿起嘴,不再说话。
一号叹了口气,说道:“是的,以我们目前的技术,空难的死亡率接近百分百,游戏场无法利用意外让你活下来,但它又不能违反规则。”
“所以你(我)们才被困到了游戏场里。”两人异口同声,不同的是,一号望着余禹的眼里带着同情,而余禹的脸上却写上了愤怒。
“可以确定吗?”一号很明显地听出余禹是咬着牙蹦出的这句话的。
他闭了闭眼,肯定道:“确定,我们服务于科学,利用卡方检验也确定了这两者的相关性。”
“而且,据我们统计,之后进入游戏场的玩家们,没有一个是源于空难的……”
……
余禹从基地里出来的时候,脸上的怒火还没完全消散。他感受着郊外吹过的阵阵凉风,可那风不仅没浇灭他的怒火,还给他的愤怒平添了一丝无力。
不是什么“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也不像那些从游戏场中获益的玩家们,他只是宇宙博弈中,被宇宙用来试探规则的一个牺牲品。
和被超英宇宙视为支柱的英雄们相比,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在这些大局面中,他的存在无关痛痒。
所谓的“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大概也就是如此了吧。
余禹抿了抿嘴,一时之间什么都不想去思考。
不想去想所谓“杀一救百”的正确与否,也不想去想他该不该报复回去、报复又要去报复谁?
他只想把脑袋放空,找一处让他感到舒服的地方,打一局游戏,睡上一觉,然后把这些破烂事儿丢给睡醒的自己。
可他不行,他回不去那个让他感到舒适的韦恩庄园了。
一号看着站在风中发呆的余禹,思绪也逐渐飘远。
为了游戏场这破事儿,他失去了不少,不只是朋友、弟兄。因为常年游走于生死边缘,他同样也放弃去寻找他的一生所爱。
年轻的时候,他觉着:哇塞,高位世界啊,这多牛批哄哄的。可真正这么几年过来,他也开始迷茫了。
他们为什么要执着于高位世界?或许是为了人类的发展、又或许是为了求知欲,可他甚至不知道他们目前的研究方向是否正确。
靳凡的牺牲可以说更大。
他们冲击规则造成了游戏场的排斥,为此他们花了很大代价,才培育出了第一个通过降低线索贡献度来达到反复进入游戏场的人,作为如果余禹死亡的第二重准备。
——那个不仅怕死怕得不得了还同样怕鬼、却带着少年人一腔热血和理想抱负,在游戏场里一股脑闯的靳凡。
只是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已经不能停下了。
一号将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不经意点燃的烟捻灭,朝远处的余禹叫了一声,准备开车送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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