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养在一处的,感情如寻常人家的姐弟般,并没有因为出身不同,而生出芥蒂,直到——大约□□年前,王宫之中突然传言,说阿寄的母亲乃是祸国的狐妖。”
“你说她是狐妖?”钟棠皱皱眉,联想起昨夜在楼上与“阿寄”交手时,对方化出的利爪,确像是有狐妖的样子。
可……钟棠又看看玉床上昏迷不醒的“呼延珏”,如果这是阿寄的话,那昨晚又是谁呢?
西隶公主并不太清楚昨晚四楼的事,也不知钟棠此刻的疑惑,只点点头继续说道:
“是,阿寄的母亲应当是狐妖不假。起先父王也并不相信,可谁知她竟当众现出了原形,最后被宫中侍卫追赶着,趁乱叼走了阿寄和一些器物,然后消失在大漠之中。”
西隶王其实当年并没有真的介怀狐妖之事,只是因为事发太过突然,种种情形之下,造成了误会。事后他也一直在派人,到处寻访阿寄母子的下落,只可惜始终一无所获。
而阿寄也不知究竟经历了什么,最后辗转入了临安城中,又成了端王府上的家仆。
“这些年来,西隶一直没有他的消息,谁知两月之前,我们刚入大崇境内后不久,便收到了他的密信。”
“起初乌将军以为是假的,但那信中提及了许多当年幼时的琐事,还有西隶皇族的秘闻,我们这才确定写信之人就是阿寄。”
“他写信给你,是为了什么?”李避之略过那些繁琐的前因,一针见血的问道。
“是,是为了这次联姻之事。”毕竟事关两国之交,乌淳邪想要阻止,但呼延珏沉吟了些许时候后,对他摇摇头继续说道:“阿寄问我,愿不愿意来联姻。”
呼延珏的脸上露出了苦笑,她望着钟棠与李避之:“两位道长,事已至此,我也不愿再说什么虚话了。”
“这大崇即便有千般万般的好,可终究非是故土,我又怎会甘愿嫁与个素未谋面的人,将一生困于此处呢?”
呼延珏这般神情,倒是让钟棠想起了当日的金银二娘。
他虽不言,但心中却是认同的,明明是两国停战之事已然谈妥,却偏偏要一女子背井离乡,来一场完全没有必要的“锦上添花”。
为了两国之间的大义,呼延珏可能会同意,但一定不会甘愿。
“于是你,跟阿寄说实话了吗?”
呼延珏怔怔着,点了点头:“若是放在以往……我大约不会说。”
可那时已然离了西隶国土,她放眼望去,皆是陌生得令她惶恐的异国,面对多年未见的亲人的来信,呼延珏终是忍不住吐露出了实情。
“然后他又是怎么说的?”钟棠感觉到,似乎整件事的最初的真相已经临近了,不由得出声追问道。
“他说……他说我若是不愿嫁,他可以替我来。”呼延珏红唇微咬,说了出来:“起初我当然不同意,怎么能因为我不愿意嫁,就此害了他。”
“可他却说,是他自己喜欢上了大崇的端王,心甘情愿替我嫁给他。”
“替你,他——”钟棠呼吸一窒,目光也落到了玉床上的“呼延珏”,或者应当说,是阿寄的身上,而后问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他用了一把琵琶。”说起其中之事,因为太过玄幻,呼延珏也并不是十分确定:“我们商量好后,入临安城的第一夜,他便偷偷来到了镜花楼中,然后用那把琵琶弹了一首曲子,就变成了我的模样。”
琵琶!钟棠感觉到与李避之交握的手突然收紧,于是忙问了下去:“那琵琶可是半面枯木,半面勾纹?你可知它的来历?”
西隶公主见两人神色认真,便知事情关键,连连点头:“是,那琵琶正是半面枯木,半面绘着彩纹,当年也是西隶宫中之物,应是被阿寄的母亲带走的。”
“这琵琶当年得来时,也是一桩异事,父王还常与我等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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