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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棠像是早就料到师兄会这样,也丝毫不害怕李避之的生气,而是故作委屈地又抱住对方的肩膀,难过地问:“师兄你不喜欢吗?”

李避之探伤的手顿了一下,半晌后像是妥协般,又重新将钟棠环进怀里:“……阿棠给的,怎么会不喜欢。”

“可你——怎么能用自己的本木,到底有没有伤到哪里?”

“疼不疼?”

钟棠听到李避之说出“喜欢”二字,眼中的笑意便再也藏不住了,蹭着他的肩膀说道:“我就知道师兄一定喜欢。”

“一点都不疼的,师兄你忘了,每年冬天师父都会给我剪枝子,他剪那么大一捆都没事,我就砍了这么一小根。”

“又胡说,”李避之抱着钟棠,无奈地拍拍他的后背:“也不知道是谁,每次剪枝子,都要哭鼻子。”

况且……他垂眸看向腰间的木剑,这般结实这般长度,哪里是砍了一小根树枝那么轻巧。

“师兄才说了喜欢,又来笑话我!”钟棠此刻只窝在李避之怀中,只管闭着眼睛胡闹。

闹过去了才好,闹过去了……师兄就不会发现,海棠树上的树枝,其实一根都没有少。

那柄木剑,是他抽了树干中的心材做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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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霞光散去,只是眨眼间,钟棠便又回到了镜花楼下,而那柄用他本体棠木所制的木剑,自然停在了他的身前,暗青色的寒光也如那日的夕阳般,于他毫发无损。

宁王皱眉看向自己手中的木剑,似有不甘心,但任凭他如何用力,这木剑也不过钝钝地抵在钟棠身上,完全没有李避之平日里斩妖时的锐利。

在众人的目光中,宁王咬咬牙想要再试一次,却听到了李避之冰冷的声音:“宁王殿下,如何了?”

“是啊,六弟,你这可……”

终于,在渐渐嘈杂的质疑声中,宁王想要收回木剑,将它交还到李避之手中,可就在这时,原本凝于剑尖对向钟棠的寒光,却向握着剑柄的他蔓延开来。

宁王瞳孔大震——

钟棠很快便明白过来,宁王的身上也有妖的血脉。

宁王骤然松手,向后退去,那木剑便重重地坠于李避之的脚下,李避之的目光随之望向他,仿佛是要将他看穿一般。

宁王脚下踉跄着,几乎逃也不断向后退去,而丰王等人的询问声,此刻落在他耳中,也变成了最为可笑的讥讽,半晌后他才咬牙说道:“一切无恙,是我们错怪钟道长了。”

司千瑾的脸色变了又变,他下意识地回头去看刑为宗,却发现刑为宗不知何时,已消失在人群中。

宁王的话,传至众人耳中,顿时又引起了阵阵响动。

有人唏嘘,有人感叹,有人失望。

“哎呀,我就说嘛,金乌观的道长怎么可能被妖物迷惑。”

“就是就是,钟掌柜那么好的人,哪里像是妖怪了。”

“说到底,还不是西隶人搞出来的事情……”

几乎是顷刻之间,法坛之下的风向就变了,钟棠却只是与李避之,沉默地对视了一眼,然后从他的怀中站到地上,又附身将那木剑仔细地捡起。

“这剑……我是给师兄一人的,”钟棠垂眸看着木剑,低声喃喃着,似是染上了几分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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