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把衣服扯下来，越急就越拿不下来。
“喂，你这小子，别装神弄鬼啊。”张成色厉内荏地说。
身后还是没人说话。
此时他终于把卡在脖子的衣服取了下来，透过卫生间的镜子看向自己的身后。
一排排厕所的门板静悄悄的。镜子里显示的只有他一个人。
没有人！！
张成的汗滴了下来。镜子里只有他, 那在他身后的呼吸是谁的？
张成的脚一软，他抱着衣服猛地转过身，面前却突然站了一个人, 把张成吓得往后一退，直接撞在洗手台上。
“你！你是个什么东西，来吓唬老子？”
张成认出来眼前的人不就是千岁带来的那个男朋友吗？
宁雁声却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张成心里发毛, 猛然想起眼前这个人和他刚才在会场见过的那个千岁男朋友好像不一样。
他在会场见到的那个穿着一套浅灰色西装, 一头利落的短发，眼睛是有些琥珀色的。
但眼前的这个人穿着一身奇怪的白色长袍，头发很长，直拖到大~腿上，毫无机质的一双瞳却是猩红猩红的。
“你……你不要装鬼吓我啊, 小心我打你啊。”张成装出很有气势的样子恐吓道，实际上腿都已经瘫软了。
眼前这个家伙，看起来鬼里鬼气的。
对方却没有搭理他，绕过他，来到洗手台，打开水龙头洗手。
张成平复了心情，告诉自己，兴许只是这家伙换了身吓人的衣服。等他出去，一定要找千岁好好算个账。
千岁的男朋友来吓唬自己，肯定是千岁指使的。
水声哗哗。宁雁声一直低着头洗手，不停的洗手，仿佛手上沾了什么不该沾的东西。那疯狂的样子，简直就像一个疯子。
“喂喂，你又在装神弄鬼什么……”
张成举着拳头想砸对方一下，手举在半空，人却懵住了。随即是加倍的寒冷侵入后背。
卫生间的镜子里依旧只有他张成一个人。
水声哗哗的。从镜子里看去，那水龙头哗哗的，兀自流着水。但从张成的角度看去，对方只是低着头，不停地洗着手而已。
脚底突然一湿，张成低下头看，不知何时，卫生间的地上忽然被不知从哪里来的水漫延了。
咔哒。不停洗手的人终于关掉了水。
他一直以奇异姿势弯着的腰咔咔两声直了起来，清脆的骨骼声像一个信号。对方回过了头，张成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在那人的脸上是虚无。
那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只有一个黑黢黢的洞。那黑洞越变越大，像是要把人吞没进去……
卫生间的灯黑了。
“小心一点儿否则……”喑哑的声音想起来，却只有半句，否则后面的内容呢。
周围彻底没了声音。
他站在了虚无之中。
很久很久之后，张成才听到班长呼唤的声音。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脱掉的衣服扔在地上，身上出现了一块块青紫的伤痕。
只有他一个人站在里面。卫生间外是班长焦急的声音。
“张成你好了没有？”
班长一脸震惊地从卫生间外走进来，把张成扶起来。
“你怎么躺在地上，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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