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小声道:“你怎么知道?”
他道:“殿下的额前垂下来一缕散发,绿雪最是手巧,应该不是今早为你束得冠。”
我一时失笑,他道:“你低下头些。”
我依言微微垂了头,他抬手为我将那缕不听话的散发向上抚平了。
玉和又道:“昨夜恍然如见故人,滋味如何?”
我心中巨震,脱口道:“你怎知?”
玉和一甩拂尘,高深莫测地笑道:“正是贫道献计的。”
“你!”骤然失态,我的声音高了些,苏阁老那群人纷纷向我望来。
我连忙压低声音,咬牙道:“我就说他怎会知道的!原来是你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
玉和只拿眼扫着我,仍是笑,过了许久道:“纵然只有一刹,不也是解了一刹的思怀之苦?”
我更加气苦,道:“你可知昨夜我神思恍惚,差点……”
玉和淡然截口道:“殿下这等气急败坏的样子,实在少见得很。”
我怔了怔,正要说什么,余光扫见一身着深色官服的颀长青年到了来,便止住了话头,抬眼去看,那人正要去和苏阁老说话,忽又见到了我,顿时脚步一转,往我这边来了。
我定睛一看,心中更是烦闷。
那青年是国子祭酒韩大人,就是之前酒后误事,他妹子来找我哭着求情的那个。
果然,他一开口就是:“殿下安,舍妹也托我问殿下安。”
我心烦意乱间,随口道:“代本王谢谢令妹,就说本王祝她早日觅得如意郎君。”
韩大人叹息着摇头,道:“下官何尝不想啊,怎奈何,无端却被秋风误……”正说得我牙酸,他又翻着袖中怀中,道:“舍妹之前只读诗书,近来开始学些女红之事,学着打了络子,托我带给殿下,下官不知今日能见到殿下,不知带没带在身上……”
我也摇首叹息道:“韩大人你别忙了,依小王看,令妹是个大大的才女,京都府中论吟诗作画就有她,论针织女红,她约莫是没什么天分,你劝着些吧,可千万莫要大材小用。”
韩大人顺杆就爬,就势展开手上折扇,将扇面递给我道:“殿下所言甚是,舍妹前几日作的扇面还请殿下指点一二……”
玉和在旁笑道:“韩大人,贫道也善和合姻缘之术,韩大人不妨把令妹八字送来,待贫道为她算一卦姻缘如何?”
韩大人想了想,道:“也好,劳烦国师大人了。”
玉和道:“好说,近来贫道那栖云山护国观正在重新修缮,卦资五百两,权当随喜。”
“五百两?国师大人你这……你之前要给我做水陆道场的美意我还没谢谢你呢!未免也太欺负了人些……”
两人正争论时,韩大人的学生门徒中做了官的,也来了一些,与我和他行了礼,站在他身后说话,期间又来了一些武官,其中有些当年与我相熟的,留在京中做官的,便都上来见礼。
其中一个道:“殿下,听说裴节帅进京来为陛下献礼庆贺新岁,算算日子,今日该到了……就是不知道赶不赶得上上朝觐见。”
这事我知道,裴山行与我感情深厚,兼之性子太急太烈,他听闻我被杖责后,便立刻上请奏表,回京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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