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澜道了一句:“好剑。”说着似爱不释手,竟要伸手去触。
我一把握住他的手,道:“陛下小心,拂白太过锋利,可吹毛断发,伤人不见血。”
谢明澜垂眸看了看我握着他的手,随口道:“当真?”
我用手指轻轻一抹剑锋,摊开在谢明澜面前。
开始时只见无恙,片刻过后,忽见一道血色裂开,许多鲜红涌了出来。
我道:“千真万确。”
咫尺间,谢明澜反握住我的手,忙唤程恩去取伤药来,皱眉道:“你直说当真,朕怎会不信你,为何要亲身试剑?”
我撩起下摆,郑重半跪在他面前,道:“人主之患在于信人,信人,则制于人。望陛下谨记。”
谢明澜试图扶起我的手僵在半空。
我就说谢明澜不是当明君的料,在这点上他远比不上他爹,韩非子这篇我都怀疑他有没有认真读过,上面明明白白写着都说了,当帝王人主的祸患就在于相信别人,你信了谁,就形同受制于谁。这么浅显的做君王的道理……唉,别说太子时洵,就是苏大儒在世,看到这个除了相貌其他远不及谢时洵的当今圣上,真不知作何感想。
一室静默,忽然,君兰也一跪,低着头一字一字道:“此等好剑,只在掌中赏玩却无趣,草民斗胆,愿舞剑为陛下助兴!”
“放肆!”我与程恩同时出口。
谢明澜眸色深沉,平淡道:“哦?你会剑法?”
君兰道:“是,乃是九王爷所授,草民学艺不精,只堪博陛下一笑罢了。”
谢明澜侧目望向我,目光像是凝在我身上。
我借着程恩为我包扎伤口的当儿,避开他的眼神,对君兰斥道:“你是什么身份,也配在陛下面前舞剑,还不快下去。”
谢明澜却冷道:“也无妨,朕也想看看小皇叔所授剑法是何等犀利。”
说罢,他随手一掷,那柄拂白霎时间钉到君兰脚边,发出“铮”的一声龙吟。
君兰道了声谢恩,拾起拂白,只见他目光如炬,双指抹过剑锋,正要起势之际,突然有人进来通报,道是京都府观察使苏喻前来见驾,正在门外候见。
苏喻似乎是急行而来的,虽说他在极力平复,但还是看得出气息极乱。
他先是一扫堂内众人,方下拜见礼,起身后,他的目光停在君兰和他手上的拂白剑上,他似也对这剑很有兴趣,道:“听闻陛下与九殿下赏剑,下官不请自来,还望恕罪,下官虽于武学一道甚是浅薄,但是少年时也曾习过几日剑法,可否借剑一观?”
见谢明澜颔首,我从君兰手中取过剑,递给苏喻。
苏喻细细端详一番后,一指弹向剑身,又是一声龙吟。
直到归于静默,苏喻才道:“好剑,不知此剑可有名字?”
我在旁道:“此剑名唤拂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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