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崽崽,不过猫儿多可爱呀,还是白茸茸的。”
所以说,再加上这样少根筋的母妃,这个宫里哪有什么人正眼看过我,不过看不起归看不起,好歹也是皇子,也未曾有人敢明著作践我,我的日子也算自在。
直到我犯到谢时洵手里。
那一次我属实冤得要命。
彼时我的伴读已经换掉两个了,只因他俩都不抗揍,被师傅用戒尺抽了几次手板就做下毛病了,见到本堂的牌匾就抖若筛糠,父皇得知后哈哈一笑,也就放他们去了。
那一天,得知父皇下午来抽查我们学业,我的新伴读——徐熙,急得紧跟我絮絮叨叨了一路,央我把可考的那几篇先看一看,说哪怕记一句,他也少挨一戒尺。
我被说烦了,停在御花园假山小道中,笑嘻嘻道:“你挨打,疼在你身上,又干我何事啊。”
徐熙更急,额头的汗唰的就流下来了,他又是求了几句无果,倒激发出几分气性来,他瞪眼道:“九殿下,你这话说得原本没错,但是所有殿下中,只有您这样不顾我们这种人死活!”
我只管笑,扬眉道:“你们这样的人?你们是什么样的人?不都是钟鸣鼎食之家的公子么,你们爹爹想着送你们进宫能在太子哥哥,再不济三哥哥、五哥哥面前混个脸熟,偏生你的运气不好被杵给我了,背后不知道叹了多少次时运不济上了贼船,我帮你早日被打发出去,你合该谢我啊。”
徐熙听后一时语塞,我见他面上吃惊神色,便知自己说得八九不离十,当下一晒,刚要走又被徐熙拦住,大约是他见动之以情不行,只得利诱,道:“九殿下,你就看看书吧,哪怕就这一中午,以后外面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我都给你偷偷带进来,好吗?”
我道:“你早这么说不结了!你可知有一种乐器,名唤柏琴,四根弦,比咱们中原的古琴要小一些,声调嘛,据说空灵凄婉,听过没?”
徐熙连连点头道:“听说过,鲜卑商队偶尔会带入京都府来,只是京都府不流行这个,故而少见。”
我道:“这便是了,你给我寻来一张,我保你今日安然无虞,一板子都不会挨着。”
徐熙惊愕之余连连点头,我笑道:“说定了,走,我这就去翻翻书,背这区区几篇,小把戏罢了。”
我倒不算有什么过目不忘的本事,时间长了自然不行的,但是论现看现背,我自认天下第一,无人敢认第二。
那一日,我一中午便将要考的那几篇都背了,下午父皇来了,不知道为何谢时洵也来了——他一向是在东宫由三师教导的,并不在本堂上课,但好端端地偏这天就来了,只说陪伴父皇来视察弟弟们功课,没说旁的,往那一坐一言不发。
反倒是他身边那个清秀的小太监,总是时不时带着探究往我这边瞟。我只当错觉,并未在意。
抽查功课自然是顺利过关,一字不差,连师傅都又惊又喜,真当自己让我这颗铁木开花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谢时洵虽然也只是带着些许嘉奖之意微笑望着我,但那眼神中的深意我却看不明白。
但我很快就明白了。
散学后,徐熙拉着我道:“九殿下,你既有这本事,为何偏要日日被先生说教啊!”
我在心中冷笑他的愚笨,横竖我都是异族天生的顽劣不驯了,学得好了不但无人真心为我高兴,指不定还要横遭无妄猜忌,何必自找苦吃?
我推开他的手,边走边讥讽道:“师傅们的说教在我耳中简直如聆仙乐,我偏就爱听,不可以吗?”
徐熙又道:“我我、我把全京都府的柏琴都给搜罗来献给殿下!”
我道:“我要那么多琴做什么,不过是我母妃说没有柏琴,舞都跳着不得劲儿罢了。没有下次了,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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