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很大概率谢尧上一世怀才不遇,落了个籍籍无名的后半生。
周寂年有意提点,故意自谦道:“大哥对文章的见解实属上乘,定能高中。我最近每日都要背上一遍《四书》《五经》,希望我的文章之工,合于逻辑。”
《四书》《五经》完全背下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谢尧不解就问:“夫子言熟读即可,为何要背?”
“我朝科举之格,命题必主《四书》《五经》,而命题题目往往不给出处,若非《四书》《五经》孰复于胸,恐无以言也。”周寂年小作提示。
先被夸了一番,谢尧心里舒畅,所以也很听得进去周寂年所言,是以认真思索起来。
“我朝文人,如你之同姓,谢之茂谢大人、翰林学士林大人,皆是浸淫于古,在古文基础上,以古养吾气,后达吾才。”
谢尧茅塞顿开,“言之有理。”谢尧直呼高见。
周寂年自斟茶,见谢尧有话要说的样子,问:“怎么?”
“夫子曾说过我的文章结构严谨,起讲、入手、束股都是上乘,只是通阅下来,承题略牵强,文章虽妙,总有瑕疵,只是夫子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自己也是入了那棋盘,不知何处落子。”
谢尧端起茶杯,“大哥心中已有方向,寂年,我以茶代酒,多谢了。”
“大哥客气了。”周寂年端起茶杯示礼,也一饮而尽。
院子里的谢宁很快就无聊了,溜溜达达跑进大哥书房,见里面两人以茶代酒,吟诗作对。他和谢尧两兄弟素来亲近,于是光明正大的跑进去加入读书人的快乐中。
谢宁支着下巴,第一次见周寂年这么多话,想到自己要和周寂年生活一辈子呢,他大字不识一个可怎么好?他突然开口道:“寂年,你教我识字嘛。”
他这一开口,就连疼爱弟弟如谢尧般,也轻斥道:“胡闹,你学来有什么用?”
“好,我教你写谢宁二字。”周寂年答应着,一边站了起来。
读书人家里都有一个沙盘,启蒙时练字所用的,周寂年让谢宁坐在沙盘前,自己站在他身后,在沙盘上方,一笔一划清晰地写了‘谢宁’两个字。
“这就是你的名字,你仿一下。”
谢宁举着一根细白的指头,不知道是先从左边写‘言’字旁的点?还是上往下,先写‘身’字上的点?
谢尧好奇地看去,捕捉到周寂年一向严肃抿紧的唇角,居然有了一点笑容的弧度……
周寂年俯身宽阔的胸怀把谢宁罩在怀里,握着谢宁的右手,手把手地教谢宁写字。
“谢字从左写到右,宁字从上写到下。”周寂年边说边写,写完后松手道:“这回你自己写。”
谢宁紧张地搓了搓手手,屁股也挪了挪,摆正姿势,认认真真地去描字。
“嗯。写的不错,中间这个部首再写小一些。”周寂年不吝啬言语鼓励。
谢尧无声笑了笑,低头看起书来。
直到饭点,谢小玉来喊,三人才从书香气里出来,一同去用饭。
……
一直到下午回到周家小院子,谢宁急吼吼地让周寂年找出他启蒙时用的沙盘,骄傲地写下‘谢宁’两个字给周寂年看。
“嗯,聪明。”周寂年又过去写了一遍工整的‘谢宁’,然后就借着日光开始抄书。
谢宁捧着沙盘一遍一遍地模仿周寂年的字,倒也能把自己的名字写的有模有样,起码部首不分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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