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诡指着锡纸包装的东西,“羊腿。”
贺儒钰点头,表示了解。
“要是觉得饿,这里有方便面跟自热锅,自己弄着吃。吃的时候把窗户关紧。”付诡把背包里的东西拿出来摆好,抓着带子直接甩肩膀上。
贺儒钰应了声,见付诡没有坐下来的打算,问:“不吃早餐吗?”
“我还有事,”
见贺儒钰盯着自己,付诡想起那什么规矩,单手拆开锡纸,撕两块肉叼嘴里。“你可以吃了。”
付诡从腰间拆下个匕首,直接放到桌子上。“削羊腿,可以用面包包着。”
说完,站起身推门准备离开,在开门的时候回头,提醒:“在这待着,别随便出去。”
“好,等你回来。”贺儒钰双手托着奶壶,墨发披落而下,倒显出些乖巧。
等我回来?
付诡低笑声,直接走了出去。
见人离开,贺儒钰把手里东西放到桌子上,转而端详起匕首。
这匕首看起来很锋利,应该挺难得的,得亏他能说出切肉这话。
“还是不糟蹋了。”
贺儒钰把匕首放到一边,拆开袋面包,撕两片羊腿肉,放到面包片夹着一起吃。
嚼着嚼着,他又喝口羊奶。
嗯,好吃。
看着面前空着的位置,贺儒钰突然想起昨晚两人一起吃饭的样子。
进食速度稍稍慢下来,他眨下眼睛,慢条斯理将最后一口吃完。
把桌子清理个小空处,贺儒钰从单手撑着下巴,继续学习系统先生给的词典和语法句式。
没有纸笔,他便用手沾水,在桌子上写字,是有些笨拙的一笔一划。
永。
文字出现在桌面上,歪歪扭扭。
好丑。
贺儒钰垂眸,眼中带出些嫌弃。
等水迹干涸后,贺儒钰这才用手指又写几遍。这次写的比较小,能同时写很多遍。
随着练习的加深,速度越来越快,也越来越流畅。
原本迟钝的字迹,逐渐变得明朗起来,如果说开始像是幼儿学字般,那么这整个排列就像是一人在成长过程中对文字的掌握。
逐渐掌握,逐渐熟悉,并且有了自己的风格。
贺儒钰把桌面擦干,端坐于原地,双目微阖,整个沉寂下来。
再一睁眼,聚心凝神,手臂抬起,宽大衣袖甩出。
以指为笔,水为墨,木为纸。
当最后一笔落下,这个永字就像是有了生命般,张扬贯通,笔锋锐利连转。
是与贺儒钰本人长相气质截然相反的狂傲。
静静注视着那个字,贺儒钰伸手将水拂开,“这可不行。”
太过锋利,不合适。
想了想,他又伸出食指蘸取些许清水,重新写了遍,这次倒没有随着性子,而是整个收敛起来。
温和儒雅,却又不失韧劲。
仔细打量,贺儒钰唇角自带的弧度加深,这样就行了。
后面的时间里,他就按照刚刚的感觉,进行一遍又一遍的练习,让自己更加熟悉这种风格。
“沙尘暴来了!大家快躲起来!”
“关门关窗啊,伙计们!!”
屋外传来吼叫,将贺儒钰心神拉回来。
沙尘暴?
指尖停在空中,刺痛感浮现。他摊开手看了眼,只见指尖泛红发紫,皮肤微皱,好像随时都能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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