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烬脖子上一丝冰冷闪过,很快失去了意识。
医院里,医生打了一阵强心剂,顾云算是暂时缓过来了。后续的治疗有条不紊的进行,顾云迫不及待地四处看了看,竟然摘掉了呼吸器。
谢秋吓得连忙上去扶住他,顾云的嘴唇微微张合,谢秋实在听不清楚,特意凑近了。顾云的脖子上清晰可怖的十个指痕,他看起来很不舒服,因为之前被微微伤到了声带,说话的音色像是陈旧的已历风霜的砂纸,顾云在说:“别碰他,否则我杀了你。”
一字一句,虚弱低沉却有力,简直诛心了。
谢秋心想:这么多年陪在你身边的可是我啊,从小到大替你挡掉所有的伤害替你流血卖命的人可是我啊。
然后他想明白了,看来他才是那条狗吧。
病房外面,取心的医疗团队已经整装待发,只需要一声令下他们就会赶往顾家的老宅,剖开杜烬的心脏用保温箱保存,再用最短的时间将它送到医院交到医生手上。
谢秋从病房里出来,所有人都看着他,等着他的指示。这个计划已经筹备了十年,就是在等这一天。
谢秋只说了一句:“顾先生准了。”
☆、顾明章
杜烬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周围放着手术器材,看起来像个简易的手术房。
他感觉到自己只是晕迷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大概五分钟左右。
杜烬的左手被手铐锁住,而手铐的另一头被固定在手术床上。
这场景让杜烬想起小时候被人贩子抓住,他们也是用这样的铁链把他锁住。
区别只是绑小孩的铁链很细,而眼前这根粗多了。
他很担心顾云的状况,同时想不明白谢秋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到底是从那个笼子里逃脱了呢?还是只是跑进了一个更大的笼子而已?
杜烬用周颂教的方法解开手铐,趁机打晕了门口的守卫,穿过顾宅的大厅,从二楼书房的暗门向下走,路上没有碰到任何人。整座房子里变得空空荡荡,那些女佣保镖和仆人突然集体消失了。
长长的黑暗的走廊之后,出现了一个房间,房间大小几乎和顾宅同等面积。
里面有几个隔开的监牢,其中一间关着一个老人,其他的都是空置的。
老人反反复复在原地转圈,嘴里仿佛卡带了一般机械式地重复着几个音节。他好像看不见杜烬和谢秋,只是一直一直走下去,偶尔走累了就原地呆滞地站着,或者那头撞铁栏杆。
杜烬拿起旁边桌子上的资料,发现那就是顾云的父亲,上一任顾家的控制者,顾明章。
顾明章大概是在十年前退休的,不到一年的时间被医生诊断出罹患阿兹海默症,病情开始急速恶化。无奈之下顾云只好加紧接手家族事业,甚至为此几度疲惫不堪进了医院。
后来顾明章被送进本市最好的青山疗养院继续保守治疗,顾云也是希望他父亲得到最细致妥帖的照顾,因此当年还给青山疗养院捐了两百万。
这些都是对外公开的说法。
谁也没想到顾明章并没有呆在青山疗养院,而是被关在一个不见天日的昏暗牢房里。
杜烬不知道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杜烬敲了敲铁栏杆,顾明章被声音吓得躲到角落里瑟瑟发抖,他已经完全不像一个有正常思维能力的成年人了,如果他没有阿兹海默症,那他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
杜烬拿出钥匙打开门,将顾明章带出来,发现他鼻翼下方那里有一小块伤疤,肉色,不显眼。
说明离受伤已经过去很久,伤口早已结痂脱落,结缔组织无尽修复至接近原样。
杜烬猜测他的脑前额叶很可能被摘除了,这会让他的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