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非舟:好。
放下手机,宁跃看看三人,说:“咋了嘛垮着个脸,我问你们,你们都买房了吗?”
三人脸更垮了。
宁跃优越一笑:“我,全款,山海观三期。”
三人脸更加更加垮了,许扬安笑骂他:“得了,白为你失去亲情而揪心了。”
袁满也骂:“真这么潇洒,那去年怎么也没动静?”
卢澎说:“我合理猜测一下啊,去家里公司实习,发现,嘿,喜欢的学长也在,动动关系直接当他小徒弟,结果没成想学长那货是个灭绝师太,刀子嘴刀子心,把我们宁跃扎得是千疮百孔,情场失意商场更别提,竟连家里也无容身之地,多重摧残之下,一个厌世孤儿就此诞生,缩于空巢虚度光阴,成日萎靡不振,只管混吃等死。”
又是一阵寂静。
宁跃拐他一肘子,笑叹:“可以啊,不愧是当年床榻了,跑来跟我同床共枕过一晚的,啊?全叫你说中了!”
许扬安跳起来转圈,“操”了一声:“搞毛?!”
袁满也拍拍宁跃肩膀,站起来到落地窗前望风景,陷入了沉思。
就剩卢澎了,他问:“怎么不找我们?”
“你们也忙,加班加点的。”
“那也不缺那个空荡跟你说说话。”
宁跃窝心:“我知道。”
他仰躺到沙发上,拉长了声音:“我--知--道。”
然后语气一变,吃吃地笑起来:“你们一定猜不到,就在半个月前,发生了什么。”
袁满回过身:“快说。”
宁跃掩住脸,一副乐屁了的样子:“陆非舟找上门来,上赶着要租房。”
他说:“我们现在是,纯情房东俏房客。”
第十八章
监控画面里一片昏黑,全是噪点,模模糊糊能看见那块迷你蛋糕寂寞地留守在小桌上。
陆非舟眉心微蹙,开始倒放视频,于宁跃出现时暂定,再选择零点五倍速重新播放。
他看见他赤脚站在瓷砖地上读便签,脚趾因为冰凉而蜷起,脸蛋却涌上两片酡红。
陆非舟低低莞尔。
他肆意地偷窥,也肆意地品味,宁跃低头捧着纸条傻乐,他也同样捧着手机在欣赏他口是心非傻呆呆的模样,尤其旁边还挂着大红锦旗,那个“滚”字是多么的表里不一。
半晌,暮色已经完全蔓延,长街因下班高峰期而堵成了蠕动的红。
陆非舟收起手机,心情愉悦得没法形容,那块看似可怜的芒果蛋糕其实被切去了一半,那半进了寿星的肚里,这半,陆非舟想,八成是留给自己的。
留给自己的生日蛋糕。
陆非舟轻轻笑叹:“倔得像头小毛驴。”
也像刺猬猬,竖着刺,一摸就扎,渐渐刺软了,才发现原来是个披着刺猬皮的小绵羊。
陆非舟笑得太缺德,俨然就是大以巴狼。
他站在落地窗前伸了个懒腰,又叼起烟,光秃秃地闻闻味,没有点燃,既然家里空着,那不如再多待会儿,反正工作总是做不完的。
陆非舟解锁手机,给宁跃发去一个六百六的大顺红包。
西鸢湖畔有牛骨头火锅店。
生意红火,四人排队拿着等投喂的号码牌,前面还有三十桌。
“够等。”
“很快的。”
两句话的功夫,卢澎和袁满就打起赌来,堵在半小时内能不能坐上桌。
许扬安来兴致了:“赌什么?”
卢澎说:“叽哩哇啦一下午,嗓子都聊得冒火了,赌三杯酒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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