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今天来的志愿小同志,他跟你当初一个样儿,手没劲儿,咋教都不行。”
宁跃“啊”地一声十分尴尬,还好旁边这人笑得很友好,小声道:“其实我也咋教都不行,到现在也抽不了两鞭子。”
宁跃悄悄松口气,“嗯”道:“你好,我叫宁跃。”
“你好,我叫苏呈音。”
“你是高中生?刚刚听你说还要上晚自习。”
“嗯,高三,马上要高考了。”
宁跃不由地回想起自己的高中,目标很明确,鸢兰大学建筑系,卯足劲儿如愿考上,幸亏有三个无敌好室友,不然他都不知道该要怎么在枯燥的专业里坚持下去。
“你呢?大几?”
“啊,我,我都毕业三年了,我马上就二十五岁了。”
苏呈音稍有诧异:“一点都看不出来。”
两人聊了小半晌,杨老头又催苏呈音抽陀螺,真是老小孩,犟,苏呈音只好撸起袖子上战场,可惜表现不咋滴,惹得杨老头恨铁不成钢地哎哎叫唤。
实在玩儿不来。
苏呈音呵哈地坐下,直喘,宁跃发现他的眼睛特别好看,又黑又亮,就像书本里最常言的那句赞美---眼睛会说话一般,宁跃试探道:“那个…可能不太礼貌,就是,你的声音… ?”
“以前受过伤,”苏呈音笑道,“不打紧,会治好的。”
宁跃抿起唇,不敢想象是什么样的伤会伤在嗓子里,还不待夸一声“勇敢”,就看另一个同样朝气磅礴的大男生带着一只纯黑色的拉布拉多小跑过来,跑近了,叫到:“音音。”
苏呈音站起来:“要走了吗?”
“嗯,一起去和姥爷打个招呼再走。”陈祈对着台阶下扬声喊,“杨老头,您悠着点儿,别闪了腰!”
杨老头笑骂:“臭小子!”
宁跃怕大狗,站着不敢动,苏呈音同他道别时他赶忙挥挥手,然后看着两人一狗别提多么和谐地在晚霞里渐行渐远,跟拍浪漫电影似的。
宁跃喃喃:“年轻真好啊。”
杨老头终于抽累了,扶着腰慢慢扭,说:“小同志,我问你,你看出什么猫腻来了没有?”
“猫腻?”宁跃纳闷地摇摇头。
“刚刚那个混小子,他们俩,你猜猜怎么着?”
宁跃:“……?”
宁跃哪敢猜,眼睛瞪得像铜铃,这老人家这么开放的吗?
“陈老头可得意着呢,一个孙子就够宝贝了,这下好,孙子又给他牵来一孙子。”
宁跃惊到要吃陀螺。
他磕巴道:“他们…你们…啊这…你们也真、真看得开…”
“我们?我们这些来住养老院的家伙,自己家儿女子孙的事儿都懒得操心,哪还会管别人家的?不就是图一省心么?”
宁跃觉得他说的好有道理,如果自己的爸妈也能有这样的想法就好了。
“别人咋样都行,我们自己呐,得要活得舒坦。”
没白来,宁跃收回那句“瞎憧憬”,即使有些道理早就明白,可是由他人之口说出,总是会有新的体会。
于晚饭前离开,宁跃扶着杨老头慢慢走回房间,叮嘱他:“您确实该悠着些。”
杨老头坐进小沙发里,不肯服老:“我还能再抽它个三年。”
宁跃微微笑起来,说:“我准备走了,以后有空还会来的。”
“别来了,志愿小同志们一批又一批,小年轻趁着有精力多赚钱,来陪我们这些老东西做什么,都不务正业!”
宁跃窝心,依着他:“那听您的,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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