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
宁跃被这果断的回答弄愣了,他又嗤笑道:“你想清楚了,我们现在可不是上下级关系,你管不着我。而且我们之间从来都相处得不怎么愉快,你上赶着自讨苦吃?”
陆非舟站着没说话,一旁中介小哥咂摸出点味道来,合着这是昔日小员工要翻身做主人了?
宁跃见他一副默认的样子,开始问话:“单身么?”
“单身。”
宁跃挑眉,眼神像在说我就知道,他继续:“还在那家公司?”
“你走之后我也离职了。”
陆非舟抿着唇轻笑了一下,眼前这个房东,鸟窝头、苍白脸、青黑眼圈以及下巴上冒出来的几颗熬夜痘都让他分外想念,就像又回到共事的日子,只是那时心境不同,一看他就头疼心烦。
宁跃抱着胸,或许自以为把气势端得挺足,他撇撇嘴,重申到:“确定想清楚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这是进狼穴进虎口,现在可是我说的算。”
陆非舟对旁边默默看戏的中介小哥伸出手:“合同呢?”
“在、在我这。”中介忙打开公文包,拿出一叠黑字白纸和一支笔,他问宁跃,“签了吧?”
宁跃转身进屋,中介忙跟着,还不忘回头对陆非舟竖起大拇指。
门口只剩下一个人,他弯下身,捡起那枚燃尽的烟头攥进手心里,又揣进衣兜儿。
当晚夜深人静时,小小的田字形房间只有一扇门的门缝儿里隐约漏出些微光,明明灭灭,听不见动静。
陆非舟垂眸看了一会儿,想要踏进他的生活,至少先要敲开这扇紧闭的门。
他指尖微动,轻轻揉搓在那截烟屁股上,随后他抬起手,将它含进唇间。
第二章
入住三天了。
陆非舟还未和宁跃打过一次照面,别说照面,就是连声儿都没听见过。
那扇房门在第二天他下班回来时新增了点东西,一面大红锦旗,旗上绣着一个金灿灿的大字---滚,大约应该就是在回应陆非舟早上出门时的那句喊话了。
陆非舟做不出扒门缝的事儿,他当时先叩门三声,再道:“宁跃。”
接下来要说什么呢?
陆非舟也没想好,或许是已有预感不会被搭理,所以干脆就没考虑下文,他把晨跑后顺手买的早点放到厨房小桌上,在心里祈祷它们不会被丢进垃圾桶。
建筑设计行业,早九晚不定是家常便饭。
今晚陆非舟依然在临近零点时拧开门锁,鞋柜下的感应灯照出暖黄色的光线,他慢悠悠换了鞋,又扯松领带,脱下西装,驻足在紧闭的门前凝视那片漏出来的光影。
敲门喊话不管用,那…门缝塞纸条管不管用?
陆非舟默默低笑,若真这么做了,八成连门缝儿都没得看了吧。
他回到自己的屋里,一张床,一张书桌和衣柜,简约又简单,再往外走便是阳台,一根晾衣杆立在角落里。
陆非舟推开窗,初春的晚风还很凉,他点燃香烟吸了两口,之后闭着眼不知所想,任由烟燃尽了,他才回屋拿出手机,点进购物平台搜索针孔摄像头。
违法商品,不予显示。
陆非舟低低地“操”了一声,把手机丢回床上,脱光上衣往浴室走去,准备冲个热水澡醒醒脑子。
是违法商品,他当然知道,他还知道搜窃听器肯定也不予显示,但是心里邪恶的念头疯长,不能就这么耗着。
他撸一把头发,搓搓脸,热水淋得他舒服了不少,他伸出手去按属于宁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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