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死亡,当被公布出的报告里注明死者体内的酒精浓度过高时,酒驾已成定局。
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场意外。
意外……
这个词涵盖了太多的无奈与悲惨,不是没有人为此叹息默哀,但世间事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热度退散,旁观者轻而易举地撇下他们离去。
但宋珏无法忘却。
只要一想到病床上昏迷不醒的陆岘,他的心里就仿佛有无数的虫蚁在啃噬,痛苦的獠牙刺穿了他的血肉,连呼吸都是密密麻麻的灼痛,让他几乎想要发疯。
可是他却不能疯。
他必须冷静。
悲痛和着血泪吞下去,他封锁外界消息,以雷霆之势掌控住陆氏,然后动用所有的人脉一遍遍地去调查细碎的线索。
直觉告诉他,这一定不是一起意外。
因而,陆长封忽然冒头的活跃便显得格外可疑,但也仅仅是可疑。
凭他们兄弟二人,如今暴露出的底牌并不足以动摇陆氏的根基,即便没有陆岘出手宋珏也能轻易把他们按下去。
于是他忽然想起了陆岘之前的一句话。
“他们应该不是孤军奋战。”
宋珏心中后悔,痛恨当时的自己为什么不再加快一点脚步早早查出幕后黑手,可谁又能想到,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的人,竟然是陆岘的二哥陆笠。
在那一场车祸后,这是陆涪陵第一次见到宋珏。
他当时和陆岘在同一辆车上,也受了伤,但货车失控撞向的是陆岘那一侧,因而陆涪陵伤的并不重。
作为陆岘承认的继承人,这个时候他本应该名正言顺地站出来,暂时接过陆氏的重担,可是这半个月里,无论他人在旁边如何挑拨劝说,陆涪陵始终不出医院半步。
但是如今……
宋珏冷冷地看着他,“你知道了?”
陆涪陵在见到他之前想过很多说辞,可是在这一刻看到满眼血丝,脸颊干瘦的宋珏时,他却发觉自己根本张不开口。
青年沉默了一会,苦笑道,“你根本没有隐藏,不止是我,很多人都听到了风声。”
宋珏冷嗤一声,“笑话!”
“陆笠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难道我还要费心替他遮掩?”
陆涪陵被这句话一刺,不由垂下眼。
他握了握拳,有些无力地说,“他毕竟是我的父亲。”
“呵!”
宋珏讽刺地看着眼前的青年,语气冷漠而尖锐,“为了一个男人,可以指使别人撞死自己的兄弟和儿子,你告诉我,你要为了这样一个父亲求情吗?”
陆涪陵在他的目光下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
沉默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
宋珏看着他踌躇为难的样子,心里的愤恨和不满再也抑制不住。
他厉声质问,“陆涪陵,陆叔叔待你不薄,他从小对你有多好你摸着自己的良心想想!”
“可是你在干什么?”
“现在他还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你却来给害他的凶手求情?”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是啊,他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
难道就倚仗着小叔对他的好,所以理所当然地索取吗?
陆涪陵陡然一惊。
他明明自小在太爷爷和小叔的膝下长大,那个所谓的生身父亲一年也见不上一面,除了血缘之外几乎再无牵扯。
可是如今陆笠为了个男人连他和小叔的性命都不顾,他又为什么要对他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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