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识卿租的房子离首都医大的校区比较近,交通方便,地段也好,不知道他暗地里耗费了多少财力物力才租到这样的房子。家具设施都完备,一尘不染,应该被仔仔细细打扫过,楼层很高,视野开阔,透过窗子甚至能远远看到校区内的图书馆。
路识卿给陈放在门锁上录了指纹,急不可待地将人领进家门。进门的拖鞋是崭新的两双,衣柜的空间被体贴周到地留出一半,所有日用品全部按照双份准备。
现在终于,人也成双。
搬家公司随后送来了陈放的行李,路识卿却临时被医院叫走了,留下陈放一个人在家中。
除了等路识卿回来,整理行李成了眼下唯一一件要做的事。即便陈放干惯了这些千头万绪的杂乱事情,一个人的效率终归还是低了些,一晃眼便到了天黑。
路识卿进门的时候,看见原本摆在地中央的箱包不见了,陈放正抱着最后一个箱子,是很眼熟的、昨晚看见皱皱巴巴的那个。似乎是短时间内并没有什么用途,箱子的封口没有打开,陈放正站在原地张望四周,不知道应该把它放置到哪里去。
毕竟无论怎么看,一个破破烂烂的旧箱子和崭新整洁的新家都是格格不入。
路识卿接过陈放手里的箱子,随意放在书桌上,急着把衣兜里还热乎的炸糖糕给陈放吃。
陈放坐在沙发的一边,咬着炸糖糕的动作都分外谨慎,显得有些拘谨。他看起来就像是那个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的旧箱子,格格不入,却被路识卿好心好意安置在了这里。
精神过于紧绷,以至于路识卿吻上他唇瓣时,陈放都没有立刻发现。
本来路识卿只是轻轻啄吻,似乎是在尝到甜味之后才临时起意,犹嫌不足地缠绵起来。
手里的糖糕裹着塑料袋掉到地上。
陈放的身体失重一瞬,然后陷进柔软的床铺,好像掉进云里,担心随时跌落,却被路识卿紧紧抱在身前。
“喜欢吗?”路识卿问陈放。
“喜欢……”
不知道路识卿询问的喜欢究竟指向什么,可答案似乎是唯一的。陈放闷闷地回答,最后一个音节被留下一半,在接踵而至的亲吻中诉说完。
他回来了,路识卿想。
尽管明白来日方长,可他还是忍不住急切地想要拥抱、亲吻怀里的人,好像只要他们之间足够紧密,就能把错失的四年时间遗忘,重塑记忆,按照他们那时的畅想拼接成现在的模样。
路识卿将头埋入陈放的脖颈间,感受温热舒心的气息。
他情不自禁地想要去吻这种熟悉感的来源,嘴唇刚贴近陈放的后颈,便感受到身下的身体骤然紧绷起来,小幅度地扭过头下意识躲避,又似乎突然意识到什么,僵硬地转回来,甚至更偏了些角度过去,方便路识卿的动作。
看似贴心的行为,却像一把钝刀,同时刺痛拥抱的两个人。
路识卿抬起头,看见陈放低垂的眼睛和颤抖不停的睫毛,没有动作,仿佛被冰冻在了骤然降温的气氛里。
事情会被遗忘,可是会留下痕迹。
他再次想起临时标记陈放那晚时,犬齿刺入腺体的瞬间,陈放也有类似的反应。藏不住的恐惧,即便他一再掩饰,出于下意识的颤抖和紧绷却骗不了人。
路识卿哑然失笑。原来他选择遗忘,却不知分寸地遗忘了太多,以至于忘记陈放当初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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